王城把他俩的椅子拼到一起，趴在上面睡得跟头死猪一样。赵歌面无表情地揪住他耳朵，硬生生要把他脑袋提起来。

“哎哟疼疼疼疼……”王城捂着耳朵，被人揪着耳朵吵醒让他很是不爽，“你他妈谁啊打扰小爷睡觉？！”

赵歌把他拎出来坐了进去，靠在墙上撑着下巴看他：“你爷爷。”

“赵爷爷啊……”王城揉了揉眼睛笑了两声坐上椅子，朦朦胧胧觉得眼里他赵爷爷背后有个大光圈，整个人都散发着白光。

等他眼睛视线聚焦起来，赵爷爷穿着件西装衬衫撑着下巴正瞧着他。

“爷爷你这衣服哪来的？！”王城惊讶地叫了一声，“你刚才还不是穿着校服吗？”

“……”

王城真就是个喇叭嗓子，随便一叫都能把人吵醒。

后边的郑吴一脸愤怒地朝他扔了本书过来，被吵醒的6班众人也抬起脑袋往他这边看过来。

刚当着满操场的人学狗叫跑了两圈的赵歌奇迹换了校服正穿着件衬衫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眉毛还顺势往上挑了挑。

他对女生们比了个yes，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帅吗？”

女生们十分嫌弃地咦了一声，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赵歌很是受伤。

王城摸了摸衬衫的料子，眼里都要放出光来：“谁的啊？这么好的衣服一看就特别贵，舍得就这么穿出来？”

“你还会看衣服呢？”赵歌扯了扯衣角，“老姜的。”

“你跟他啥关系啊？都穿上衣服了？”

“睡你的觉，拜他所赐跑步的时候把校服弄湿了，就换了件，哪来那么多事。”

王城还想说点什么，被赵歌一巴掌拍脑袋上摁在桌子上。

还是他刚才那句话，挺奇妙的，他和王城都是挨了半个月同桌才勉强合得来，他不爱亲近人，朋友也就那么几个，像姜渔这种情况几乎前无所有。

两个人虽然没什么交集，但就这几天发生的事来说跟以前的他的人际比起来确实挺稀罕。

而刚才在办公室他俩独处时那种说不上来的放松感更是从未有过。

他趴在桌子上点开齐云的微信，齐云只是发了个不知道。

第四节课还是语文课，上课状态比第一节课好了很多，不过基本上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徐洁讲课的时候想请同学回答问题，除了徐晓天她们几个偶尔举举手，其余的都只是看着她。最快

赵歌看着徐洁说一阵搭不上一阵的样子就替她尴尬，不过他看了一眼就趴下睡觉。

直到下课的时候王城叫他去吃饭他才起来。

“哥吃饭去？”王城托着一个篮球，“中午打球去？”

赵歌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他要回寝室换衣服，要是去打篮球姜渔这衣服必受摧残沾一大块篮球印，他才懒得洗干净还回去。

走廊上打打闹闹的学生渐渐变少，王城被郑吴揪着耳朵嚎着姑奶奶，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窗外瞥了一眼。

徐绪站在楼下抬头往他这边看，视线对上的时候徐绪冲他比了个中指。

赵歌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拉上窗帘就走了出去。

姜渔办公室门虚掩着没关上，赵歌轻轻一推就开了。

姜渔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匆忙地抹了抹眼角。

“怎么了？”姜渔稳了稳情绪，合上电脑问。

“你哭了？”姜渔声线有些颤抖，眼角轻微泛红，双眸湿润微垂，看起来甚至有点……楚楚可怜。

“谁哭了，”姜渔咳了一声，抽了张纸巾用力擦了擦眼睛，嘟囔了一句“擦干净了啊……”

一个大男人用纸巾揉着眼睛显得有点滑稽，姜渔细皮嫩肉得脸还轻微泛红，小声嘟囔的样子莫名让他有点想笑。

“就你这样还没哭过呢？”赵歌看着他笑了，“二货。”

姜渔把纸揉成一团，站起来扔进纸篓里，瞥了他一眼：“干嘛？大中午的不去吃饭一进来就骂我，我跟你有仇啊？”

“没仇，找你打张请假条等会回寝室换个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