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未动，还多添了他控制无悔阁的黑白玉石，椿居等多地的商铺地契。

这萧衷，倒是真想娶他，送的东西搞得跟下聘一样，谁没有？

“先生…”

奚眕叫住了他，“保重。”

奚绍虽因这些年墨书带着，但毕竟不是能上场打仗的体格和武功，前线不比朝堂，运筹帷幄之人都是待在帷幄里，怎么会去前线上运筹？

他有些担心。

“嗯。”

奚绍侧过身，轻轻点头。

更深露重，月黑风高，真是出征的好时候。那辆孤独的马车踏在空旷的巷子里，义无反顾的往北去了。

-

夜深，阳春里的东海王府里是少有亮着灯的府邸。

裴媛儿一身绛紫的对襟襦裙等在萧越的书房外，只是这书房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太多，直到夜深萧越都没有空档见她。

他也许…连自己名字都不清楚吧。

最后走的人是司空王衍，如今太子妃王惠风和贾谧的正妻王景风的父亲。裴媛儿见状，行了今晚第十一个礼。

“王妃，王爷现在没事了，咱们可以进去了。”

婢女提醒着她。

“再等等。”

裴媛儿的腿都快麻木了。

这时，只见一魁梧男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萧越虽见的大多是文臣，但跟在他身边的大多都是在战场上磨砺下来的将领，不仅如此，这王府的家丁护卫个个面色冷峻，带着肃然杀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王府，而是军营。

“王妃久等了，殿下请您进去。”语气冷漠。

“多谢苟大人。”

裴媛儿往书房去，咽了口唾沫，即使她这样的深宫妇人，也听说过这苟晞严苛冷厉的名声。

她进去时，萧越还在看着一张信条，似乎是察觉到了裴媛儿腿颤，或是她挡了光，偏了偏头，“坐。”

“妾身…裴媛儿。”

裴媛儿不敢坐。

萧越皱了皱眉，这女人说话就说话，声音抖什么抖，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娶回来就没管过的正妃，又低下头，“本王记得你，当年在南风殿外你扯过本王的披风。”

裴媛儿一下心脏吓得快蹦出来，原来他记得。只是下一秒，萧越语气讽刺，“原以为是个随主的，没想到也就这个胆子。”

裴媛儿僵在当场，又听他有些不耐烦道，“有事？”

她按下恐惧和焦虑，忘掉了来时的想法，说了另一件事，“今日…羊昭仪的宫里似乎…似乎是起了火…”

“贾南风干的？”

萧越的神色终于来了点兴致。

“不知。”

按理说，谁都觉得会是贾南风干的，裴媛儿帮她烧过储秀宫，知道她干的出来；萧越知道她喜欢萧衷，又爱吃醋，也觉得她能干的出来。

裴媛儿低下头，“但是弘训宫里跟着羊昭仪的嬷嬷似乎是个有见识的，没让宣扬。妾身…妾身用不用帮皇后娘娘…”

“不用。”

萧越冷声打断，“你等到这么晚就为了说这件事？”

裴媛儿到底在贾南风身边好几年年，宫里认识的人能打探的消息也不少了，“是。”

“知道了，下去吧。”

萧越头也不抬。

裴媛儿忙福身，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更紧了一口气，正要推门出去时，低头看信的人又说道：“如果是她的事，下回不用等到这么晚。”

“是…”裴媛儿咽下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