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又没请我。”

萧颖这话算是忘了奚绍也是萧伦的座上客。

奚绍面色如常，“赵王即知王爷暂住奚宅，那给了邀贴于我也就等同给了邀贴于殿下。今晚不妨同去，王爷可愿意？”

萧颖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又很欣喜——奚绍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不知道刚刚一个人在饭桌边胡思乱想些什么。

“行，那本王就登门让那个老匹夫少吃点儿。”

自萧伦大权独揽之后，上门拜会结好之客络绎不绝，连门槛儿都换了好几道。远远望去，可见赵王府的三个门都被建成了四角华丽的望楼，又隔断东西道路为外部边界，极尽奢华。

奚绍与萧颖在永年里就与萧炯打了个照面，两人一路火花带闪电，似乎演练还没开始，两个主帅就已经开始过起招了。

上回萧颖走在中间，这回奚绍隔开了他俩。

萧炯道，“现在的相府兵至少两万，与陛下护卫相同，据我所知还暗藏了些兵士，总数怕已过了三万。”

萧颖虽没有邀贴，但底气十足，分外嚣张，“所以你当时两百轻骑回来是给人家打牙祭？”

萧炯遥望过去，“快马加鞭乃事急从权，此为谨慎之举，不及兄长，艺高人胆大。”

萧颖扯起嘴角，眼里带刀，笑的虚假，“你小子才卖艺。”

奚绍极细微的咳了一声，两人总算消停一点，朱门下，萧伦的心腹孙秀迎客出来，见着萧颖，脚步一顿，更端出一幅谨慎笑脸，迎了几位贵客上门。

只见宴席上公卿新贵不少，皆是萧伦提拔。众人皆知，洛阳城里凡能给萧伦个笑脸顺他心意的都能被赏赐封爵。

此次萧伦将左座留给了奚绍，二位王爷偏居右，众人眼前一幅兄友弟恭的样子。

萧颖没见过奚绍在洛阳官场上应酬的样子，只觉得他觥筹交错间恍惚变了一个人，虽听不清周旋些什么，但只看神色便觉得他得心应手，左右逢源。

他低下头，还是没什么食欲，只默默告诉自己，他在邺城留下的那个奚绍才是真真正正的奚绍。

三部司马依次敬酒时，萧颖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都喝了多少杯了，怎么都敬他一个人？”

他身边只有萧炯，虽话少且两人也不对付，但关系都是要衬托出来的，故而难得开了抹了蜜的金口回他，“绍先生在陛下潜龙之时就辅佐在侧，有抚立之功，文治武功皆有所成，又素得民心，当然要笼络。”

萧颖只听进去前半句，脸色又垮了下来，“哦。那也喝太多了，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萧炯淡淡啜一口酒，对眼前的情景再熟悉不过，侧头道，“绍先生是千杯不醉的人物，兄长担忧的太多了。”

萧颖刚刚直起一点的腰又坐了回去，有些出神，似在琢磨着这话。

桌上的菜确是比奚宅里的丰盛不少，但见奚绍桌上有一道清汤寡水的鱼羹尤为突出。

萧炯继续道，“世上飞禽走兽，鱼是绍先生唯沾的荤腥。山珍野味固然难得，卧冰求鲤却更可贵。”

“你今天话挺多。”

萧颖败了食欲一样摁下筷子，拇指翘起指了指脸，问他，“你看我这样子是想听你说话的样子吗？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萧炯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两个王爷坐在赵王右下，除了奚绍就是最显眼的位置，虽声音小，动静不大，席间的人还是忍不住往这边瞥了又瞥。

赵王使了个眼色，孙秀忙上前劝问，“殿下，招待不周。是丝竹不合心意还是饭菜不合胃口？”

齐王殿下冷着脸不说话，成都王殿下沉着脸摁着筷子，孙秀眼珠一转，先转了话题，“咱们府里哪里来的大厨都有，来人！先把成都王殿下和齐王殿下的这一席给换了！”

萧颖皱眉道，“免了，没胃口，”

萧炯跟着说，“不用。”

谁知来的人急急燥燥，直奔到萧伦耳边说上了话。

萧伦脸色转了几转，酒杯一洒，脸上冒着红光，说不上是喜是急的嚷嚷了一句，“陛下身体有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