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凌霄霄也好奇外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谢灵芊要走，她若开口留人，便正中了谢灵芊下怀，凌霄霄才懒得给她搭台子唱戏。

若谢灵芊是打定主意来搅弄是非的，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走了，现在无非是欲擒故纵，顺带着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

“云琴，送客。”凌霄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倚着贵妃榻淡淡笑着，似乎是在目送谢灵芊。

谢灵芊虽不想走，可方才已经放了话，若是不走，反倒成了笑话，只好站起身来缓缓朝外走这。

临出门之前，谢灵芊转过头说了一句：“你当自己是么高贵一般。你昨晚出浴的样子可都在军营里传遍了。你以为那些士兵为何受了责罚，就是因为他们看见你那副不成体统的样子，王爷知道了动了气，这才责罚了他们。只不过，那些士兵想也是忒可怜，你成日一副妖媚样子，谁知道不是故意给人看的？倒累得旁人挨打受罚，你却在这里悠闲自在。”

凌霄霄心头一震。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她只是湿着头发穿得单薄了些，到底也没露出肩膀大腿来，可王爷这么一责罚，倒是将事情闹得有些大了。

再者王爷若真是为了这个责罚了将士，那些将士岂不是会将她看得更加狐媚？

可心里再怎么着急，当着谢灵芊的面，凌霄霄也不能露出分毫来，否则只怕她更加得意了。

凌霄霄微微抬眼看着赖在门口的谢灵芊道：“原来谢小姐是跑到这里来说嘴来了。一早听闻震威将军爱兵如子，谢小姐人还没嫁，倒先夫唱妇随起来了。”

谢灵芊脸颊微微红了些：“慧妃说笑了。只不过我是真佩服慧妃临危不乱的样子。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工夫打趣别人。待会想必慧妃忙的人仰马翻，也没这个雅兴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宝珠，咱们走。”

这次谢灵芊没有再犹豫，径直出了凌霄霄的营帐。

见谢灵芊走了，云琴急迫地对凌霄霄道：“娘娘，这要是真的，恐怕传出去对娘娘清誉有损，这可怎么办？”

凌霄霄坐直了身子略略思忖了一下，伸手招了招妙绿：“你最会打听这些事，身形又小不显眼，先去打听打听，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妙绿点了点头，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谢灵芊带着宝珠缓缓往自己的营帐那头走，昨夜的雪下得十分大，现下地上都是积雪，走起来“咯吱咯吱”的作响。

“宝翠还算是有用，到底把这事一夜就散播了出去。”谢灵芊看着树枝上的落雪，欣赏一般满意地对宝珠道。

宝珠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宝翠姐姐既然多方打听，像小姐证明她十分有用，小姐就该给宝翠姐姐这个机会，让她为小姐效力。”

谢灵芊点了点头，随后略略皱眉若有所思道：“方才看慧妃那个镇定自若的样子，倒不像是没了主意束手无策了。她一向诡计多端，只怕这么点小事，不能让她身败名裂。”

宝珠仔细搀着谢灵芊慢慢走着，笑着道：“小姐聪慧，岂不知三人成虎的道理？就算她有本事为自己开脱，旁人也会先入为主地记着这件事，心里总会存个疑影儿，今后对她只怕更加嫌恶了。再不然就是以为她风尘下贱，不将她放在眼里。横竖都是咱们看戏的得了便宜，小姐就坐在自己屋里，由她折腾去。”

谢灵芊偏头看着宝珠，满意笑道：“到底是爹爹挑上来的，年岁不大，见事却厉害。如你所言，这次横竖都是咱们得意了。我与慧妃交手以来，还是头一次让她哑巴吃黄连呢。从前宝翠和宝珍那两个蠢货，便没有一个有这般成算的。”

宝珠低着头，笑容十分复杂，甚至有几分阴翳：“小姐过誉了。老爷叫奴婢伺候小姐，就是处处为小姐分忧的。宝翠姐姐伺候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也是想为小姐分忧，只是不善于这些筹谋，今后奴婢定好好帮扶宝翠姐姐，一同为小姐分忧。”

谢灵芊高兴地又看了一眼宝珠：“我记着来的时候带了一对蝴蝶蔷薇银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