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玩角色扮演的时候，”唐郁嵩严肃地说，“最理想的结果是你的表姑能松动，自己配合你的——也就是国王的命令，不需要你去劝说她。但如果她不肯，我的建议是尽量取中间值，两边都敷衍一点，不要得罪人。”

瑞恩垮着一张脸，苦兮兮地说：“其实我赞同表姑的策略，坚守不攻。”

“为什么？”唐郁嵩好奇地问，“你已经有自己的军事主张了？”

“不想打仗，”瑞恩说，“不想不想，怕怕。”

“……争点气宝贝。”唐郁嵩说，“而且真打起来也不会让你上战场的，司令官都是待在后方的。就算你觉得自己不会指挥战争也没事，楚云……伊薇出身武官世家，她还有过被围城三个月未降的实战经历，大不了可以请她出阵。”

“这听起来真的很不靠谱，”瑞恩说，“听起来真的很像让一个文学系的大学生和只造过汽车发动机的工程师去造火箭飞船，真的很不靠谱。”

“不管靠不靠谱你都得找麦西·克拉克谈谈！”唐郁嵩狠狠心下了死命令，“想开点，万一她看在你的前程的份上，暂时向国王妥协，那你不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吗？”

“真的可以吗？”瑞恩半信半疑地问。

“可以。”麦西·克拉克头也不抬地说。

瑞恩准备好的二十分钟脱稿演讲被堵回了肚子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干巴巴地又问了一遍：“呃表姑，我是问，如果国王……”

“可以，”麦西打断他，摘下眼镜看向他，“我估计你也快要来找我说这件事了，这几天我也考虑了很多，但我还是选择了答应你。我会配合你的命令，也就是国王的命令，转守为攻，尽量解决边境冲突问题。”

瑞恩张口结舌，这个爽快的回答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没有准备好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麦西·克拉克沉默半晌，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眼镜，最后开口说道：“如果是三年前，我一定会拒绝。”

瑞恩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开口，于是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恨弗朗西斯科·卡洛斯，”麦西·克拉克继续平淡地说着，“我从不掩饰这一点。但我也尊敬他，因为他明知道我对他的恨意深入骨髓，仍然让我留在这个位子上，只因为我是最适合当安塔卢达领主的人。作为你父亲胡安·瑞恩最疼爱、最亲密的妹妹，我一辈子恨他；但作为安塔卢达的领主，一个政治家，我尊敬他。

“如果是三年前，我深感你继承王位毫无希望，那我一定只会更牢固地把持住自己手里的权力，不让卡洛斯窃取一点。但如今，我又重新看到了希望……看到国王重新被人称为‘瑞恩陛下’的希望。我可以赌气，可以无视他，但我无法拿你的未来，我一辈子的希望去换这一切。”

瑞恩低下了头：“表姑，我们是一家人，这我永远记得。”

“是啊，”麦西轻轻地说，“我们是一家人，你小的时候，我像母亲一样将你养育大，我保护你，我教导你。如今我像母亲一样期盼你，那我能像母亲信任自己的儿子一样信任你吗？”

“我发誓，”瑞恩说，“我是您忠诚的家人。”

“不止是家人，”麦西·克拉克说，“而是儿子。”哽噺繓赽蛧|w~w~w.br />

瑞恩愣了一下，心说我也没法让你把我重生一遍啊。唐郁嵩看他一脸呆相，叹了口气说道：“她想让你娶伊薇·克拉克。婚姻关系是仅次于血缘关系的牢固同盟。”

瑞恩恍然大悟。麦西看他脸上露出明白的神情，微微一笑，问道：“你意下如何？”

瑞恩犹豫着没有开口。唐郁嵩提醒道：“她这是在谈条件。你娶伊薇，她会无条件支援你；你不娶，她就没办法信任你。哪怕你是她的亲人，她也要提防你已经变成了国王的心腹。”

唐郁嵩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苦涩得很，但还是平平淡淡地把这话讲出来了。他很想说：“别娶了！你都和我眉来眼去多少天了！”可他没有说这话的自信，他也不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