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御花园的老监。

“这么说，北五所的人要想来御花园，最近的路是进入东六宫，到的景仁门，再从长街进入内宫，通过基化门或永祥门，再入坤宁门？”张沐问道。

那老监似乎没料到会有此一问，认真思索片刻，才道，“是这样没错，北五所同御花园从舆图上瞧，似乎只有一墙之隔，但中间却从来没有连通的路。便是没有这次修缮的事，要从北五所走到御花园，仍需绕过整个东六宫。”

“绕过？那么一来，北五所的人要是有什么事来寻皇后娘娘处置岂不是会很麻烦？”

那老监只是笑笑，“北五所是直属圣人的，同皇后娘娘有什么相干？”

“那这次？”

“要去行宫避寒的是太后娘娘。”那老监笑得一脸慈祥，“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张沐沉默片刻，请了那老监一同去澄碧亭上九折桥，也就是苍瑾被发现的地方。

九折桥同拱桥与板桥不同，只有底下是由青石板铺就，两侧的栏杆都是木栏杆，刻着红漆，描着十二花卉。

“这一处小门是为着做临时渡口使的，”老监指着那一处栏杆介绍道，“这湖并非活水湖，咱们难免累些，需要经常打捞清理，有时上头催的急，几艘小船同时下湖，那两头的渡口就不够用了，而这九折桥拐角处比旁处更合适些，就开在了这里。”谁料会有人从这里跳水呢？

张沐仔细检查了这小门，“这里应不是时时都开着的。”

“是，您看，这里有个插销。”老监蹲下身子，指了外侧一处刻着铜钱纹的凸起，往外狠探身子，重重一拨，那小门才悠悠而开。

“看来要打开不容易。”

“是，这一处桥算是个景致，要是挂上锁未免太不美观，扰了贵人欣赏的兴致，但要不锁，又怕人不小心落下去，于是想了这么个方法。可还是怕人掉下去，就将机关设计成了需要大力气才能弄开的。”

张沐点头，招手叫远处看着的两位嬷嬷过来，“这里有扇小门的事都有谁知晓？”

“咱们这几个轮值的都知道，每次有贵人来此，咱们也都会多嘱咐那些管事的宫女一声，知道的人怕是不少。”

“公公拨那个插销你们看的可清楚？”

“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咱们绝对不会拨就是了。”

“要是有人要偷偷拨开这个插销，比如潜到水下，可否能不引人注意？”

“这，恐怕不大可能，这插销高出水上不少，要是有人想从水中打开，需要探出半个身子来，那样只怕会更引人注目吧。”

“说的也是。”注目低下身子，仔细检查这小门及其附近的栏杆，上头并没有铁丝或者钉子之类留下的痕迹，想来这些东西做成的机关还不足以打开那叫叫人费力的暗门。“这里打开费功夫，那关上是不是也要如此费力？”

“合上简单，要是锁上，的确费力。”

“那如何判断锁了没有？”

“只看那上头的铜纹是凸起的还是凹陷的，若是凹陷的，就是开着的，就如同您现在看到这样。”

张沐叹一口气，从现场和尸体上已经不能得到更多消息，那就只能用最慢的法子来了，“一一排查吧。”

最后见到苍瑾的人就是那两个小宫女，她们到绿藻堂时是辰时末，而苍瑾的尸体被发现则是在午时一刻，根据其身上面上浮肿的情况来看，至少在水里三刻有余，那苍瑾落水至少是在辰时到巳时之间，“将这一个时辰内进入御花园的人都带到这里来。”

再走下石桥时，张沐回首望去，心中暗道，那暗门的木匠不愧是御用的，这样远远看去，全然看不出来究竟是那一片栏杆是装了暗门的那个。

就这样细细看着，张沐眼神一凝，那栏杆下面一片暗黄色的是什么？也是浮萍么？

于是又快步回到桥上，学着那老监的模样尽力去摸那个凸起，正在摸索见，忽而听到岸上一片喧哗，尽力弯着的后背被人以一股大力推了一把。

张沐脚下使不上里，干脆借着这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