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的只有主子，影卫的命可不是命。”

步青遥动作有些迟疑，转头看向又笑脸相迎的路烊，他现在这副模样和端庄的棠熙阁阁主八竿子打不着，倒有几分阴森。

袭击的杀手可不止那一批，步青遥自然没时间和他理论，更何况路烊只是嘴损了点，该做的一样也没落下。

玉千龄有毒老怪这个触发条件成谜的吉祥物护体，倒也不用担心什么，早早地就上了马车，外面兵刃相接，似乎非常激烈，她好奇地探出头，就被路烊一手按了回去，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悠闲，还有心思逗乐：“玉姑娘，头手可不能伸出窗外。”

谁也料不到他是对战途中抽身来逗这一句的。

他们在昆城停留得太久了，可不止先锋队追上了他们，乌眷楼好像倾巢出动了一样，源源不断，路烊踩在疾驰的马车车顶，刚将断了手臂的杀手踹了下去，得了点空闲时间，倒不是应付不来，只是烦了，他有些感叹：“早知道就换我去对付客栈那拨人了。”

比不上玉千龄那么活泼，步青遥从上了车就一直沉默，颠簸还是刀剑轰鸣都撼他不动，再加上他那阴沉的神色，倒真有些吓人。一旁的毒老怪却盯着他看，神情有些奇怪。

虽然不知道毒老怪的确切年龄，但是上一次武林大会十年之约他就是这副模样了，肯定不止四十，说不定他也认识......

毒老怪前前后后看了他很多遍，挠了挠脑袋：“你身上的毒呢？”

他肯定是也把自己当成了姜长平，步青遥心中不悦，话里也少了尊重，语气也不好：“哪来什么毒？”

毒老怪拍了拍自己的左胸，非常笃定：“就在这呢，上一次在风雪山见你还有呢，怎么没了？”

姜长平真的中毒了？步青遥有些疑惑，但转念想起他抛妻弃子，又顿时没了好感，别过脸不再说话。

但是毒老怪依旧不依不挠，非得扒拉着他：“我不信，是不是跑别的地方去了？”

“毒老头，你又犯傻了？”玉千龄敲了敲毒老怪的脑袋，她早就已经忘记什么尊卑长幼了。

这一下也没留情，毒老怪松开了拽着步青遥衣袖的手，双手捂住头，“哎哟”了一声。

“你真是越来越傻了，姜长平都死二十年了，他又不是姜长平，哪里会有毒？”玉千龄教训完了，又生出了别的念头，凑了过去小声问道，“那姜长平中的什么毒啊？是这个毒要了他的命吗？”

“我不知道啊。”毒老怪一脸委屈，嘟哝着嘴，“我那个时候还小呢。”

他这张可以称得上恐怖的脸配上这句话真是别扭，玉千龄只当他又不要脸了。

大部分都解决了，小部分尾巴就扔给其他人去解决了，路烊在车厢顶前坐了下来，无所谓地擦去了脸上尚未干涸的血迹。

图牙倒现在还有些手抖，当初和吴老四谈好的是只到昆城，所以离了昆城后他就兼任了一下马夫，这个位置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坐的，尤其是在周围一片围剿之下。

前面是直道，他也稍微放了下点心，能分心问问路烊了：“那杨兄弟不跟我们走吗？”

路烊眯着眼看着前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飞缘亭那高高的顶了，闻言随口回道：“得有人去处理那批人嘛。”

理是如此，但图牙也免不了担心：“可是他一个人，能应付得来吗？”

“他能。”路烊不自觉地握住了脖子上的长命锁，回想起的全是影七的记忆，“他可是九哥啊。”

影卫说是护卫，但是就算是防守，也难免会以战止战，以杀止杀。他阿姊常笑他是个愚善的人，自己都饿得前胸贴肚皮了，还想着喂路边的野狗一口，可他却天生是柄利器，哪有磨得铮亮却不沾半点血腥的利器。

这次来的可不是鲁莽的杀手，他几番交手下来就能试出哪些是老手，哪些是新手，谁又是领头的。

不知道是不是周旋半天攻不下来，想要抽身离去又被杨开拉了回来，领头的也有些急了，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杨开听去：“春雨，攻他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