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想和秦济打架。

以我以前活泼开朗，无所顾忌的性子，实话说，我不是没和别人打过架。

准确一些来说，我不是没和男人打过架。

可遇上秦济……

眼前这个男人，他越是生气，神色便越是沉默，动作也越是强势，他只会用那双冷冷的眼睛看着你，用气势与力量与你暗中较劲，耐心地等你率先屈服。

我看着秦济那张俊脸，怒气积到最尽头，最后也没能放任自己对他动手。

秦济也没肯放手，但扣着我手腕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青筋凸.起。

微微发着抖。

没有外露的情绪在暗处汹涌。

与秦济僵持没多久，所有反抗的力气在某个瞬间后消失殆尽。

我蔫了，有些气愤又有些不甘，“秦济，你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

似是没料到我会这样说，秦济愣了一下下，随即想笑但又没笑，迅速地扭过头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闷闷地开口，“秦济，你这样很容易激起我的逆反心理的……”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

所有被阻挠的，都会比被阻挠之前更具吸引力。

秦济身居高位，不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听到我这样说，他依旧没松手，脸色罕见的固执，眼底的冰霜似乎又多了一层。

我又瞅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他。

心头火气散去，我无声叹息。

与秦济这样僵持，实在令人难受。

该怎么办？

*

或是一定要见的。

只是如何让秦济不要阻挠……

还没有想出办法，身后的秦济忽然重重地咳嗽起来。

我忍住想回头的冲动。

秦济偶尔也会咳嗽，一般都是咳一两声便好了。

我静等咳嗽声过去，可等了好一会儿，我发现，这次……不一样。

秦济还在咳。

我按捺不住回头。

秦济正用一块帕子捂着嘴咳嗽，他颀长的背脊微微弯着，肩膀随着咳嗽一耸一耸地颤动，隐隐可见在背后滑动的骨骼痕迹。

他过于清瘦。

但是，秦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我凑近秦济，想看清楚他的神情。

秦济往后躲，我及时用单手捧住他的脸——

惨白的肤色，乌黑的眼眸，细密的眼睫垂下，阴影浅立，他眼底和脸颊上均泛着疏淡的异样潮红……

这都是咳出来的。

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我顿时慌张起来，“许过！许过！”

许过没出现。

秦济抬眼看我，勉强忍了一下咳嗽，要说什么，可话没出口，又咳得再次弯腰。

我在慌乱中想起微澜曾经给我一瓶药。

没有想太多，我将那药瓶从随身的锦囊里取出，又从药瓶里倒出一颗带着异香的药丸速速送进秦济口中，看他在不久后停止咳嗽，我终于敢松一口气，“秦济，你还好吗？”

我问得异常小心。

“这是什么？”

秦济的视线落在我手中药瓶，声音喑哑低沉。

我微微一怔，“你不知道？”

“这是国师先前给我的药，他让我随身带着，应该是治你咳嗽的。”

“只是，如果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拒绝？万一我别有用心，害你……”

我话还没说完，秦济伸手楼过我。

他将我圈在身前，苍白的俊颜渐渐靠近我——

我有点茫然。

这个时候，他是想要……亲亲？

我堪堪要主动，肩上忽然多了点重量。

秦济将额头搁在我肩窝上，缓缓地喘.息。

像某种身陷脆弱之中的大型动物，终于得以依赖，可以慢慢恢复。

我身子微微一僵，为方才心里浮动的那点绮思感到羞愧，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还想……

努力忽视心里的那点波动，我伸手回抱秦济。

*

我很快将或抛在脑后。

相比对或的好奇，如何给秦济补身子成了我的当务之急。

秦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