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天微亮。

殿内有压到极低的说话声。

我手往旁边摸索，没摸到人，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秦济正坐在榻边，听着侍官禀告。

无意说话内容，从我的角度看去，我只能看到秦济披散在身后的墨泽青丝，还有那一方瘦削但挺拔的脊背。

我默默看了一会儿，手指微动，心头泛起波澜。

“秦济……”

低低的喊了声秦济的名字给他做提醒，不等他回头，我便如没了骨头似的自后背缠上他的脖子，直到趴在他的耳边才停止挪动，又故意贴近他的耳朵，细细声地问他，“出什么事了？”

秦济身子颤了颤。

我忍不住笑。

侍卫头更低地快言几句，然后迅速退出殿外。

没有旁人，我更是肆无忌惮地挂在秦济脖子上，一动不动，任由我的发丝从肩后滑垂到他身前，与他的重合交叠。

挂了一会儿，没等来秦济的反应。

我睁眼看他，发现他神色竟然十分凝重。

“打扰你了？对不起……”

我识趣地松手，打算滚回榻中央继续睡觉，可才转过身子，有什么自我腰腹下穿过，拦住将我抱回去。

我顺势躺在秦济腿上，手指轻弄他的发梢，又认真地打量他的神色，“怎么大清早就皱着眉头……”

边说话边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痕迹。

秦济低头，配合我的动作。

在舒展眉头后不久，他半阖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或逃走了。”

我感到意外，手缓缓停住，“或？逃走了？”

“嗯。”

“怎么逃走的？”

“不清楚。微澜去困住或的屋子时，或已经消失，四周的守卫全部身中迷香晕倒在地。”

我皱了皱眉。

秦济握住我的手腕，先放到唇边亲了亲，而后才不急不慢地揉捏我的手腕，缓解我举手过久的酸软，“你很不高兴？”

他眼睛里带着隐隐的探究。

“不至于很不高兴。”我抱着秦济的手臂，一边与他对视一边乐此不彼地玩弄他的手指，“只是会有点失落。”

“哦？”稍下沉的尾音昭示着说话者的某种不悦。

我想了想，说，“心里有疑惑，正好遇到有答案的人，可这人忽然跑了，答案没了，失落不是很正常吗？”

秦济反握住我的手，“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张嘴，在慢慢咬住秦济的一根手指之前，佯装懵懂问他，“陛下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爱吃醋啊？”

“……”

*

秦济手指上很快多了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形状和颜色都很不错。

我正得意，下一刻便觉身子一轻。

秦济将我拎抱到身前，一手收腰，另一手一捏住我下巴便低头亲过来。

他动作罕见的粗鲁，吻势汹汹。

让我几乎透不过气。

吻得难分难解时，秦济调转方向，将我压到在榻上。

背靠锦被的刹那，我从迷离中清醒，手软脚软地要往旁边爬，可出师不利，我刚撑起身子就被秦济一手摁了回去，“去哪里？”

“我、我、我困了。”我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妄图躲避可能会发生的事。

“哦？困了？”

秦济神情没多大变化，声音却明显变了。

我心道不好，可情急之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一手搂住秦济的脖子，带着他一起躺榻上，“你醒得那么早，还是再睡一会吧。”

我迅速给秦济盖好被子。

难得体贴。

可秦济没有那么容易糊弄。

他看着我，眸带审视，似笑非笑。

自知逃不过，我便好声好气地与他打商量，“半刻钟？”

秦济脸色骤变。

我急忙亲他，“人家的手真的好累……”

秦济眼眸沉得像水。

忽然，他灿然一笑，握紧我的手往下，“王后大可试试……”

*

秦济有很多样子我都喜欢。

可认真盘算，我最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