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与炘看向四周，寻找称手的武器，他一眼相中了不远处那根个头粗壮的扁担，矮身将它抄起。

他悄悄走向二人，趁他俩不备，兜头就是一敲。

两道脆生生的“啪嗒、啪嗒”声接连响起，王五和李二相继昏了过去。

姜与炘一手甩下扁担，又一手拎起二人，径直向着鬼泣林行去。

鬼泣林位于拐子村村后，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之地。这里被老一辈人赋予了别样的神秘色彩，与影山群狼、铁拐子李并称拐子村三大凶物。

当然，对拐子李那是夸张的说法，可对着鬼泣林，却是实实在在的客观描述。

鬼泣林外，姜与炘对着二人又敲敲打打了一通，见着二人变成了两个大猪头，这才罢手。

将人扔进鬼泣林后，他便毫不犹疑地离开。

他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鬼泣林周遭笼罩的那层薄白雾气突然分出了一小股，对着他兜头刺下，可那雾刺还没等靠近，就被他后心处的那团黑雾打散了。

天将破晓，晨雾弥漫，姜与炘拂去身上沾染的莹泽露水，踏上了归途。

沐浴着晨光，他周身通畅，就连心底的郁气都舒缓了不少。

只是一想到那尚有两次联络机会的传音玉柄，他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他一路走马观花，意兴阑珊，只想着快点回家。

到家后，他打了桶水，好好梳洗了一番，换上浆洗过的干净衣服，就匆匆进了厨房。

厨房很大，东西却很少，只有一处泥砌的的灶台并上一口大铁锅。

灶台下有余烬未除，他取来盛灰的簸箕，将里面清理干净。

家里没有多少余粮，他只简单地煮了小半锅米粥。

看着锅里稀薄的米粥，他只觉太过单一，就又爬下地窖，在里面挑挑拣拣，翻出个落了层灰的咸菜坛子。

咸菜是半年前他亲手腌制的，现在吃起来，味道虽差强人意，却也聊胜于无。

他盛了两碗粥，备上一碟咸菜，用柳条编成的小筐装好，便急急地向着拐子李家走去。

拐子李虽治病救人，偶尔也留宿病患，却并不为伤者备饭。

为了他的阿灵不饿肚子，他得快些送去。

这会子，拐子李早就起了，正在院中晾晒草药。

“李爷，我来给阿灵送饭。”姜与炘招呼道。

拐子李对着他点了下头，算是给了回应。

再次站在土屋前，他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图灵畏惧他，不想见到他，可他想求一个可能，一个阿灵接受他的可能。

他摸出一块巾帕，小心地遮挡住自己的脸颊。

但他还是过于乐观了，他以为只要蒙上脸，图灵便认不出来他，可事实证明，此法行不通。

屋内，图灵佝偻着身子，把玩着一小绺头发，尚算恬静安宁的面容却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陡然大变。

姜与炘只得灰溜溜地退了出来。

他对着闻声而来的拐子李苦笑道，“李爷，阿灵他，他还不想见我。”

拐子李看着姜与炘，一夜过去，姜与炘眼底污漆，面色发青，这是没休息好啊，他难得地发了回善心，对着姜与炘道，“吃食放这吧，一会我端进去给他，你且放宽心。”

姜与炘露出个感激的笑，“那就麻烦李爷了。”

拐子李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道，“快得了吧。”

“真的，李爷您医者仁心，妙手回春，阿灵他能恢复的这样好，全赖有您。”

拐子李看着突然油腔滑调起来的姜与炘，虽面上不显，但心里却很是受用，“行吧，你且回去，你夫郎这儿就交给我啦。”

“那就拜托李爷了。”

他就此别过拐子李，回到家后，草草吃了两碗米粒寥寥的稀粥，便去了仓子。

仓子是农家储物的地方，一般不住人。

他站在仓子里，环视四周，很快便锁定了一处隐秘角落。

挖开压实的黄土，他在里面翻翻找找，终于翻出个包裹严实的红布团。

红布打开，一只莹润透亮的通灵玉柄映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