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搞不清你在干什么。”萨拉分手前对我说，“你知道我会因此而恨你。”

“兰斯特的头衔加科林的财富，你会成为巴黎首屈一指的名媛。”我笑了笑，“你记得这个就行了。”

“我还没蠢到不能理解的地步，更何况，这就是我一直努力想实现的愿望。”萨拉接着说，“我不明白的是，你凭什么帮助我？”

“因为他。”

“谁？”

“我答应了一个人，会保护科林家族的血脉。至于原因，绅士总是信守承诺。”

但这个决定，我没有在任何场合表示出来过。我顾虑重重，不愿使外祖母即将离开人世时，会因为我娶了露露让她感到过不快。

有一天，外祖母对我说：“我自知已无法让你改变的抉择，所以我希望你明白，我赞成你的决定。”

“外祖母……“

“我一直不愿讨论此事，是害怕会忍不住说那个女人的坏话，破坏你的幸福。”外祖母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头发，“孩子，我想多活几天，活到别人不会将我的死亡归咎到你身上的时候。”

外祖母刚刚在医生的容许下用完吗啡，感觉好了一些，她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赐给我一个动人的微笑。

但不幸的是，当我俯身吻她那被摆弄得精疲力竭的美丽额头时，发现她用气愤的目光看着我：她没有认出我是谁。

我急忙叫来医生，笛卡尔沉吟片刻，权衡害处后说：“这是副作用，还是停用吧。哪怕没有希望治好肺结核，也不应该加重其他病情。”

我们手足无措，只好照他说的做。但外祖母的疼痛却变得无法忍受，她每动一下都要发出□□：“啊！这太可怕了！”

“妈妈！”母亲守在床头，凝视着外祖母的痛苦，无能为力。

外祖母就立即竭尽全力使痛苦从她脸上消失，虽然额头冒出汗水，还是解释说：“我不疼，只是有点恶心，我碰到墙上了。”

母亲说：“不，亲爱的妈妈，我们会想个办法，你耐心等一等。”

但这又是一个谎言，无计可施了，只要外祖母还活着她就要接受疼痛。

外祖父打电话通知了几个亲戚，但他们都没有来。反倒是原来我们想不到的一些朋友写来了信。尤其是维克多，在我外祖母生病期间，他不断给我写信。妈妈深受感动，她天天对我说：“可别忘了好好谢谢他呀。”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以防人家说我趋炎附势。”我回答，“没关系，维克多会明白的。”

当初，人们都调侃维克多与金钱联姻。但是他和妻子的婚姻既暗淡又灿烂，接连生了好几个孩子，成了贵族界模范婚姻。这一点使一位无子女的公爵对他不胜宠爱，公爵翻遍家族谱，找到了他们间的亲缘关系，并要求维克多继承自己的头衔。因此维克多一跃而上，成为了我朋友们中最引人瞩目的一个。

笛卡尔太太也来看望我们了，并向我们推荐她的侍女。

“我们现在不缺人手。”妈妈拒绝道，她累的要死，却坚决不离开外祖母一刻。

“希望这至少不是推托。”笛卡尔太太不大高兴地离开了。

几天后，外祖父和父亲已经开始准备葬礼事宜了。

妈妈实在拗不过外祖母，离开一会儿去休息。我让珍妮呆着别动，尽可能照顾好外祖母。但是一刻钟后，当我怒气冲冲地到厨房去找她时，看见她正在和电工聊天。

珍妮不厌其烦地说：“战争是最疯狂的罪恶，什么也比不上生存的重要。”

我让她回去，因此她只好与电工分手。这位电工多年来一直给我们修电灯，我很尊重他，别和说了几句话。

结果他劝告我们道：“你们应该设法带病人出去走一走，换换空气，恢复一下食欲。什么样的治疗方法都可以采用，只要能彻底治病就行。”他觉得，我们为外祖母治病不大尽心。

“我们只想避免让她更痛苦。”我对他的建议无动于衷。

过了一段时间，外祖母出现了视觉障碍，连续几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