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遥，醒醒。”

“Shift!”李斯遥把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快起床。”

李斯遥没应。

肖斋无奈，强行把李斯遥的被子拉下来。

一部分□□的肌肤和被子外的冷空气亲密接触，身体表面的温度正在散失，李斯遥眼睛没睁，嘴里倒是开口，“滚。”

肖斋眼见李斯遥用力把他手中的被子重新夺回去，“已经9点，你再不起床，就见不了雯遥。”

被窝里的人左翻翻，右翻翻，犹如一只在水泥地里打滚的蚯蚓，过了一会儿，他探出一个头，黑发凌乱地没有度，熬夜的单眼皮微微发肿，“罗里吧嗦。”

“叫你起个床，比登天还难，早饭已经准备好，就等你这位大爷。”

起床气真重。

李斯遥从床上坐起来，肖斋从衣架上拿走他的衣服，从头顶开始帮他往下套，李斯遥自己把两个手臂穿进袖子当中，衣服拉住盖住腹部后，勾起棉鞋就打算往外走。

“等等，把衣服穿好。”肖斋忙叫住他，“王静在外面。”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餐桌旁的王静正端端正正地坐好，桌上摆好三个人的早餐和餐具，见李斯遥上身只套着一件横纹毛衣，关切地说：“你要不要进去再套件外套？”

李斯遥这才发现外面没开暖气，“吃过早饭就暖和。”

“楼下的早餐店都没有开门，所以我煮了粥，简单地炒了几个鸡蛋和一盘青菜。”

肖斋笑着感激：“你能给我们做早餐，我们就十分感激了。”

王静见李斯遥开始动嘴，试探性地问：“味道还好吗？”

李斯遥：“唔？”

“别问他，他还没睡醒，尝不出什么味道。”肖斋话题一转：“你吃完就回家吗，要不要送你。”

“不用，坐几十分钟分钟的大巴就能到。”王静突然指着沙发上的一束百合，“你订的花已经送过来。”

吃过早饭后，王静在门口踌躇不定，最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小声地说：“昨天晚上我什么东西都没买，白吃白喝的挺不好意思。”

肖斋和李斯遥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最终还是肖斋率先反应过来，“哪会真的让你出钱，而且大家都是同学，就当我们请客。”

王静还想再说什么。

李斯遥接过话：“你不是缺钱吗？我听说了，你因为房租的价格问题才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而且昨晚也没花多少钱。”

王静先是一愣，再是脸红低头：“我，我不缺钱。”她眼睛不敢看两人，径直把钱塞给肖斋，逃也似的下楼。

李斯遥看着手中的钱，“王静这人怎么这么倔，说不用给还硬塞，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肖斋被气得无语，“被你那么一说，换我我也马上离开！”

非要提醒人家缺钱。

“我又没说错什么。”李斯遥一头雾水，“钱怎么办？”

肖斋一双温润的眸子充满无可奈何，“你自己看着办，花已经买好放那，你记得带上，小山爷和斌斌就别管，两人自己会睡到自然醒，我还得跟我爸妈去拜年，先走一步。”

李斯遥双手各捏着毛爷爷的两个角，与毛爷爷的双眼对视：“我同桌也吃白食，怎么不见她不好意思。”

*

白色的新鲜百合散发幽幽香味，用白蓝相交的图纸包好，李斯遥怕骑车的过程中把花弄坏，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干净的大纸袋，小心翼翼地把花装进去，纸袋挂在自行车的车把上。

大年初一到处串门拜年的人很多，交通道路一度瘫痪，他听到最多的是不耐烦的喇叭声。

李斯遥望一眼前面五花八门的交通工具，有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鼻子上，他抬起手摸着鼻尖，又把手中絮状物搓了搓，冰凉的触感从手心直达心处，就像叶前前昨天那双冻得发僵的小手。

穿过无数的红绿灯后，李斯遥终于到目的地，他步伐熟练地略过层出不穷的墓碑，找到最熟悉的那个人，正中黑白照片上的女孩长相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