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当初出了车祸，你妈妈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你们，家里也没什么亲戚，爸一开始是打算领养你们，但我那时候早产，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活，他和国雄就来了一招偷龙转凤，如果让妈知道你们的生母身份，她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就一起瞒着。”

听着她轻描淡写地概述陈年往事，叶前前心中艰难地消化，五味交杂。

叶老言辞犀利：“这么些年过去了，亲生与非亲生又有什么区别，你应该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远离战场多年，他居然在此时发出拼博的肃杀之气。

不说叶前前，林月华也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但最终，还是满腔的委屈战胜了，“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也想踏踏实实地过好日子。都是你！”

她伸出食指指着叶前前，怒声控诉：“是你毁了我好不容易接受的一切，你们知道棠棠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她是我的命啊。”

“这件事和孩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连最基本的一视同仁都没有做到，现在还一味地推卸责任。”

活了十几年，叶前前才恍然大悟，好几年和棠棠吵架的时候，棠棠骂她嫉妒心重整天胡思乱想，到后面连她自己也怀疑问题是不是出在身上。现在才明白，原来一切不是错觉，在不是亲生的前提下，天性上的不讨喜更加让林月华没办法生出真正的喜爱。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棠棠，她最终攻陷了林月华，使她彻底抛弃血缘的成见，全身心地接受并且爱着她。

叶老痛心地解释：“你当初早产身体很差，我和国雄也是为了你才想出这个方法，你有什么气，就冲我身上来，不要连累孩子。”

“没有用！没有用了。”林月华捂住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这时，医护人员从房间里出来，摘下口罩说：“老人家没什么事，就是一时受了刺激，怒火攻心，血压上得太快，你们再观察一会儿，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谢谢。”叶老和医护人员道谢后，率先抬脚进去，叶前前犹豫瞬间，也跟着进去。

脸色恢复血色的叶老太太目光平淡，当落到叶老身上的时候，却闪过一抹恨意，她对林月华说：“打电话给国雄，让他回来一趟，你们也跟我马上回去。”

说着掀开被子。

叶前前上前几步按下她的动作，祈求道：“还是再观察一会儿吧。”

叶老太太盯着她的脸，眼神复杂，她不动声色地拂开叶前前的手，闭眼不看她，却是对着她说话：“明天还要上课，你回去吧。”

一时间，叶前前如坠冰窖，失落地望着空荡的手。

唯有叶老临走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向她保证一般：“大人的事，只能由大人解决，你先回去上课吧，其他的事，爷爷之后会和你说清楚的。”

叶前前麻木地点点头。

瑟瑟之风从窗外吹进来，窗帘鼓动，摸不透的风冰凉地和她正面打着招呼，寒冷的感觉从皮肤传到四肢百骸，还凭生出被人抛弃的孤独感。

仿佛是怕自己失去什么，她拔腿就冲出病房，在三个人上车之后还追上去拍打车窗。

“奶奶。”

本来在闭目养神的老太太睁眼看了她一眼，眼眸中闪过痛色，拉上车窗的同时和驾驶座上的林月华说：“还不快开车。”

叶前前心凉了半截，靠着惯性再追了几步之后，就在原地目送着四轮车飞快地远离自己。

她愣愣地回头的时候，见到了坐在不远处石座上，看他的深情，她猜测他应该是目睹了全部的过程。

不等他站起来说几句什么，叶前前主动走过去在他的身旁，轻声地说：“我以为你走了。”

李斯遥的神情局促不安，他想说自己是因为担心她才又磨蹭一会儿，但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合时宜。

一来二去，到了嘴边的话变成：“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以前我经常陪奶奶看国产的家庭伦理剧，那时候心里就想，现实怎么可能这么狗血，可到今天来才发现，电视源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