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值很可怜的，你只要稍微对他好一点…”

可怜吗？

林数的手指擦过傅值泛了红的眼尾，有些心疼。

傅值可怜吗？

说来可笑，他们的这近两年相处中，几乎都不曾涉及到对方的朋友及家庭。

两个人对这方面互相沉默，保持着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分明是最亲近的人，可是却也是最陌生的人。

亲近到了解对方身体每一处敏感点，而这份“了解”，仅仅只是停留在身体上。

“傅值，你生病了，”林数手指拨过傅值的鬓边的碎发，在他耳后轻轻抚平，“所以你不想说话，是不是？”

傅值的眼皮动了动，呼出来的气发着颤。

他以前从没想过傅值竟然还有严重的焦虑症和轻微抑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分明都那么正常。

一起购物，一起吃饭，一起宅在家里种花喂鱼，一起在床上闹腾睡觉。

林数只知道傅值偶尔心情不好难以入睡，他也就当是对方工作压力太大没放在心上。

大概是堆积多年的压抑，在此刻借着“林数去世”这个由头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可是这次傅值身边没人了，于声没陪着他，也没人再陪着他了。

“我很想你。”林数把脸埋进傅值的颈窝，只顾着心疼，懒得再去纠结别的乱七八糟。

他喜欢的人病了，把他弄得快病了。

“你给我一句话，我就留下来，”林数抱紧傅值，只觉得自己鼻腔酸胀，眼泪一窝蜂的涌了出来，“你总要给我个理由，你不能就这么，就这么…”

不能就这么吊着他的心，然后什么都不干。

他只是承认自己喜欢，就活该一次次的贴上来犯贱？

这太缺德了。

“我很想你。”傅值突然开口，像是重复着林数刚才的话，打断了他的哽咽。

林数一怔，只觉得横在自己后背的手臂骤然收紧。

傅值侧了侧脸，把滚烫的唇贴在他的耳廓。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连说出来的话仿佛都是贴着皮肉传进脑子，带着模糊到心颤的气音。

“我真的…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