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下去，不管不顾告诉傅值一切。

可是现在，林数又怕了。

如果傅值知道林数还活着，那他要怎么解释之前的那些事情。

这些天的沉默疏远，以及那封潦草的分手信，在真相大白后是比死亡还要锋利的匕首。

他曾瞒着傅值，不愿意告诉对方自己活着的事实。

他曾想要离开，想要彻底离开对方。

可他不知道傅值会这样。

身体被人推开，林数往旁边踉跄一步，随即“砰”的一声，车门关闭。

车灯亮起，擦着他的身侧开出了停车位。

林数看着汽车的远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脑子里浑浑噩噩，乱七八糟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气渗透单薄的毛衣入侵身体，林数这才感受到一丝凉意。

他的手脚早就冰凉。

肩膀突然一重，林数僵硬的回头，看见戚衍摇头叹了口气。

“回去加件衣服，”戚衍拍拍林数的大臂，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我去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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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数梦游一般地回了家，屋子里的灯还没关。

走两步是傅值刚才扔下的购物袋，林数蹲下身，把东西捡起来拎去了厨房。

有馄饨皮和肉馅，像是要回来包馄饨的样子。

他沉默着，打开冰箱把东西依次放好。

傅值是忘了中午发生的事情？

还是干脆忘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他竟然还买了馄饨，还叫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林数已经死了吗？

林数把冰箱关上，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瓷白的地砖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他恰好在家里，那等着傅值的会是什么？

对方会突然意识到已经没人回应？还是继续假装着林数依旧活着。

就算是抑郁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人都成什么样了。

林数抬手，五指按住冰箱的门，微微用力，压的指甲发白。

怎么回事？

傅值这几天的行为举止完全超出了预料，就连林数都跟着乱了起来。

还走吗？还离开？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样的傅值，让他怎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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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数老实了几天，宅在家里想一件事。

于声的判决书下来了，据说是牵扯出了一堆案底，新案旧案叠在一起，相比之下倒显得林数这个无关轻重了起来。

“以后少接触他，”戚衍左边眼眶不知为何青了一块，就这样还不忘过来好心提醒林数，“磕过药，精神不太正常。”

林数一愣：“嗑药？”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嗑药，”戚衍感叹着，“你说这大好的年纪，怎么就不做好好做人呢…”

林数抱着一杯温水，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里晒太阳：“你眼睛怎么回事？”

“这个啊,”戚衍站在窗边，捏了撮鱼食撒进水里，“你猜。”

小鱼争先恐后，大半个身子跃出水面，溅起朵朵水花。

林数懒得理他。

“瞧瞧这活泼样儿，”戚衍扭过头去看林数，“要是能飞指不定扑腾到我脸上。”

林数半眯着眼睛：“你少喂点。”

自打上次傅值离开，林数已经三四天没见着他了。

戚衍说他去外地出差，自己则是奉命前来照顾阳台这些花花草草，以及喂鱼。

不过这个这栋房子被林数照顾的挺好，戚衍每天过来也就是走走形式，确保一下屋子里的家具都还保持原样。

“话说，你还真准备就住着了？”戚衍问。

林数闭着眼睛，没搭理他。

只要脸皮够厚，哪儿都能住。

“林数真把这房子给你了？”戚衍又问，“弟弟，哥哥好心提醒你，也就我们老板心软，这个理由较起真来站不住的。”

林数不傻，他也知道。

先不说这房子林数到底给没给自己，就单论这房子到底是不是林数的，他就站不住脚。

毕竟房产证上写的那是傅值的名字，他算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