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赢一输一平。

流沙和墨家对弈的赌局成了场平局，各自损伤惨重，吊在石柱上的天明不知何时摆脱了束缚，只剩一根绳索空荡荡在顶上晃。

墨家的坚持换来了燕丹的及时到来。

流沙退出机关城时，卫庄留给她一个转瞬即逝的眼神，快到里面的复杂都来不及解读就匆匆消逝。

姬凝歌目送他走出机关大厅，脚步略有迟缓，墨家那头却出了事，其中逍遥子一句“你这次中的是六魂恐咒。”将她注意力悉数吸引。

她回身至燕丹身侧，“六魂恐咒？”

他们居然连这种东西都翻出来修炼。

逍遥子从前同她照过面，见到她在此显然意外，旋即点点头:“不错，阴脉八咒中的禁术，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宁姑娘，你是阴阳家的人，这六魂恐咒可有什么解法？如若能助巨子解咒，我们墨家上下定当感激不尽。”墨家人此时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她身上。

姬凝歌察看完他的手腕后，面色不佳:“方法不是没有，只要你能在短时间内将内功境界提至第十层兼爱，就能克制六魂恐咒。”

大铁锤懊恼:“这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或许有，”姬凝歌环住双臂，“但我在阴阳家期间六魂恐咒被列为禁术，除非特殊情况，否则就算是护法也不可以修炼。我也是偶然听人提起才知道这一种解法。”

说及此处，她缓缓俯下身，对上燕丹隐忍痛苦的眼眸:“这个人，你也认识。”

燕丹眼中登时有片刻的恍惚，不禁阖上眼。

东君焱妃，曾经阴阳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却为了一个抛起自己的男人落得囚于樱狱的下场。

想起那人于玄冰中氤氲的眼，她就觉得悲凉。

值得吗？

她不理解这样的感情。

“如果她在，你还有救，可惜她不在。”姬凝歌叹出声笑，缓缓起身。

高渐离依旧不肯放弃:“敢问这位高人是谁？我们...”

“罢了。”燕丹抬起手，摇摇头，与班大师对视一眼后，后者会意起身对厅中道:“墨家有重大事宜要商议，劳烦各位先暂时回避。”

墨家商议的结果是让天明继任巨子，启动青龙毁掉机关城。

四方石壁震裂，飞起尘土。他们一行人乘船渡过墨规池，不断有碎石掉落入池中，溅起片片水花涟漪。

姬凝歌回头看了一眼写着世间乐土的石柱。

这世间最后一片乐土，终于也消失了。

马车上。

墨家连同项氏的人都在一处坐着。这座车厢宽敞，除了重伤在身的盖聂，重要人物基本都到齐。

姬凝歌被围在中间。班大师踌躇于她的称呼，最终还是道:“宁姑娘，现在墨家处于非常时期，希望你能理解。”

这是要让她对他们坦诚相待吗？

姬凝歌环视一圈:“先前隐瞒身份，是为了不必要的枝节。我离开阴阳家后，在中州遇到了你们前任巨子，他让我来机关城帮助你们，他则帮我一个忙，再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我不姓宁，我的真名叫姬凝歌，比起这个或许你们更熟悉另一个名字——九灵。”

在座的人听闻后神色变了变。

九灵，的确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阴阳家效力帝国，已知常出面助嬴政屠戮的除了两大护法和五大长老，就是身份最神秘的九灵。

没想到居然以这种方式和他们见了面。按阴阳家的立场，难怪她要掩藏身份。

“那你为什么会认识卫庄？”大铁锤问出了所有人最好奇的问题。

这也是她想知道的问题。

姬凝歌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她平静的开口，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从前的很多事，我都记不起，这也是我离开阴阳家的原因。”

墨家的人互相对视一眼。

盗跖恍然大悟，一拊掌:“我说为什么你要在中州找八年前的人，原来是这个原因。”

话皆说得透彻，连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