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熟悉的凭什么，何殊心情微妙，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么蠢的人，怎么活到现在的？

人群中有几人一脸正气，眼睛炯炯有神，小声嘀咕了句“大事啊。”然后其中一人快速离开，不为人知

客栈里的宋珪捂着脸，万般不情愿的走了出来，宋绅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他死倒是没什么，就怕死了还不够拉着全家陪葬，他和母亲可还在宋家族谱上呢，一旦株连都跑不了！

“大人，我这个大哥他脑袋不好，口出不逊实乃因为病情，大人海涵，我这就把他带回去。”

宋珪战战兢兢说完，拉住宋绅的胳膊往远处托

宋绅怒了挣扎“放开我！你个庶子居然敢说我有病？你别以为自己考个前六甲有多了不起，如过少爷我进去了，我也能考！”

“何殊他就是徇私舞弊！别以为我不知道怀旌是他表弟，他一定把考题告诉他了！”

人群一阵骚动

“站住！”一声阴冷的厉呵，话中的冷意全是压不住的怒火，竟比腊月的冰凌还要寒

宋珪心中一紧脸色灰白，今天恐不能善了，他看向鼻孔朝天的宋绅恨不得直接夯死了省事

“本官看他不像有病，比谁都清醒”

“你说本官徇私舞弊，透露考题？”

“你可知道若你所言虚假，会被按照诬陷朝廷官员的罪名下狱剥夺终身仕途路，甚至斩首？”

宋珪听到最后两字，不由缩肩露怯，咽了口唾沫心虚“我就是不服！”

宋珪直接行大礼表示惭愧，只希望给宋绅定罪时，能看在他识趣的份上不要牵连他，宋绅想死，他还想活呢！

楼上夏昌两指弹开壶盖，身体倚着窗口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怜悯道

“可怜可怜，真可怜，被那种蠢货拉下去垫背，死不瞑目啊。”

“怀刻薄，你说宋珪要如何破局？”

怀旌强迫自己从夏昌襟口那块濡湿上移开眼睛，即便不想承认，夏昌倚窗灌酒的仪态仍然行云流水，随便一个姿势就可如画

高扎的马尾如绸缎，只有尾尖泛黄微卷，随着主人的动作在肩上溜来溜去，像松鼠的尾巴，掌控大局的气度，风流却不轻佻的举动，在不经意间就能勾人心弦，若是女子恐要陷情，可怀旌一联想到天天吐口水的带围嘴的无知娃娃，代入夏昌他就一阵恶心，尤其是那一摊濡湿让他禁不住想到被口水湿透的粘腻，恶心，太恶心！

怀旌闭目深觉他和夏昌就是天生不对盘

对一无所知等他答复的夏昌敷衍：“我更想看何殊怎么破局。”

夏昌手指摩擦着酒壶，粗糙的壶腹使指腹的皮肤收紧

“是吗？”

“你们都这样想本官吗？”何殊目光扫过人群，有人畏缩有人坦然有人愤慨

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便宋绅问出的问题很是大不为，却触动了一些人的心声，何殊要给一个答案，让他们知道上位者对考试的认真态度，只有这样推行考试才不会受到民众阻挠，甚至将其凝聚形成一股足矣抗衡腐朽的力量。考试新立如果崩与初始，何殊不会原谅自己。

何殊变戏法一般从怀里掏出了纸笔“本官可以据实相告，初始批阅试卷千中选二百是陛下亲阅，所以被筛下去的八百学子应该没有疑问吧？”

第一场考试学子们自己都觉得答的狗屁不是，居然还丢脸丢到了皇帝面前，谁还敢有疑问，这是在质疑圣上！

人群中一连串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何殊胸有成竹“好，剩下的二百学子，谁有疑惑尽可以来这里写上名字，本官与你们约在锦城落阳楼，到时候本官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宋绅：“为什么不现、啊！”

他还没说完，何殊眸中冷光一闪，一脚将其踹了出去。

众人：“！！”

宋绅被一股巨力踹飞，狠狠砸在墙上，头一歪晕了。

黑帽子落地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绷带，又把众人的记忆带到了考试前答疑的挑衅现场。

人群里指指点点，窃窃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