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胆大的百姓抬眼看去，顿时倒吸了口气，朝天帽，朱鹤衣，冷厉眉眼高高在上，威势沉沉如山岳，好似天官下凡，端正明洁，和那些个酒肉肥肠的豪门公子、胡子满面的虚伪庸官比起来，这位大人就是泥中白雪，凌凌不染。

百姓惊疑不定，这位大人貌美年轻，莫名给人沉稳可靠的感觉，百姓在看鬼哭狼嚎的李中天，心里的秤偏了。

“这人太过分了，竟敢对知州大人说这么难听的话……”

一个人小声嘀咕，立刻同化了一群人，这时站在蔡老太爷身后的百姓，与他泾渭分明。

李中天的声声哀嚎就像一个个巴掌回在了老太爷脸上，对上何殊戏谑的俯视，耄耋之龄经历半生也不由耳红面赤。

十个巴掌打完，李中天疼的没了力气

何殊“带下去，关押！”

蔡老爷子清咳一声，欲动的差衙立刻止了脚步。

何殊眸中一冷“老爷子有话说？”

蔡老太爷悠悠道

“老夫不才，没名没功，在此拜见知州大人。”

传统的敬老爱幼如一杆道德尺横在众人心里，何殊虽官大但年少，老爷子耄耋之龄，在这平均年龄只到半百的扬州，是出了名的老寿星，凡是这个年龄的人尤其受人尊敬，知州见了也要道声‘大爷高寿’何殊若接受了蔡老太爷这一拜说不得要损及名声。

郉业焦急唤了声“大人！”

何殊不焦不动

“凡沾扬州之土水皆本官子民，老太爷老当益壮本官心甚慰，年长当慈还望蔡老爷子以一生经历给后人以训诫。”

蔡老老太爷拜到一半的姿势，终是不甘的弯了下去。

何殊这种做法非但没让人不舒服，反而觉得是种鼓舞。

百姓中年龄大的老人，不由自主直起腰背端起了长着架子。

“蔡老爷子对本官的审判有何意见？”

“我只是觉得，大人打也打了，就不用在关押了吧？这样是否有点过了？”

“大人宽宏大量应该不会计较这点小事。”

何殊冷哼“本官关他不是在罚他不敬，而是怀疑此事另有蹊跷，先是杜淳一事在你地闹得沸沸扬扬，拉出来人一问都能讲上三天三夜，如今本官问你，杜双氏是否他抢去？”

蔡老爷子刚要答，何殊阻止，反问堂下百姓

“你们答于本官，杜双氏是否是他抢去？”

下面议论纷纷

“是的，就是他，这我们都知道了。”

“这件事谁不知道，就是他抢走的，我二姨夫家的小弟还看见了。”

“对对对，大人！就是他抢走的。”

“好！现在，李中天经过羊口县令和前任知州审问都承认了，唯独到本官这里不认了。”

何殊拿起一张纸“这上面是羊口县县令和前任知州审讯时，李中天与羊口县县令儿子的口述罪状，供认不讳，可他到本官这里反而不认了，这难道不是在欺骗本官，在轻视本官？！”

“啪！”惊堂木响“李中天！本官再问你一次，杜双氏是不是你抢走的？！”

李中天慌了神，蔡老爷子总觉哪里不对劲儿，可何殊咄咄逼人不给他细想时间。

“说！你还想隐瞒本官？！”

“我……我……”

“你这都是罪证确凿，大家伙都知道了，不就是再说一遍嘛，你还害羞不成！”百姓中有人喊出一句这话，李中天顿时自暴自弃

“是！我就是抢了杜双氏，还有完没完，审了一遍又一遍，你不烦，我都烦了！”

何殊抬手“邢通判！记状！”

“李中天你老实交代，为何抢杜双氏，何时抢的，在何处抢的，杜双氏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啪！”又一声惊堂木，拍的李中天烦躁无比，也拍的蔡老太爷失了分寸。

“死了！”

“早死了，不经玩儿，浪费爷的一根人参，床上的叫声爷听的渗人！掐死了！”

堂外百姓一下寂静，被李中天丝毫不当回事的语气激的胸口起伏。

内堂的杜淳捂着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