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一笑，“以后再也不敢一次性喝这么多水了。”

沉默了会儿，乔晚觉得不安，终是忍不住坦白：“月月，刚刚有广告推销的人给你打电话，我挂了。”

“没事，这种电话烦死了，怎么都屏蔽不掉。”戚月不以为意道。

“然后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手机相册。”

见戚月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不说话，乔晚微微低下头，躲开她的目光，小心地问：“月月……是喜欢白廷吗？”

“哦，所以你才突然问我是不是白廷给拉拉队送的水？”戚月面无表情地问，“一探究竟？”

“我只是觉得……很诧异，因为大家朋友这么多年来了，从来没有看出来……”

“那你们就在心里大声笑话我吧！”戚月的脸涨红，“白廷一个，你一个，偏偏发现这件事的是你们两个！”

戚月丢下这句话，不等乔晚回答，就快速跑开了。

乔晚发呆。

吹在身上的晚风浸凉。

看着戚月离去的背影，乔晚想起在篮球上时，她描述何念的那句话：这样一来，自己身上就完全看不出有喜欢对方的痕迹了，毕竟，谁知道这种喜欢会不会成为一种打扰呢？指不定坦白之后，连死对头都做不成，这就更糟糕了。

她喜欢他有多久了呢？乔晚不禁想。

蓦然回忆起，第一次认识戚月的时候。

那年乔晚十岁。

放学之后，乔晚开始迫不及待地试玩白廷给她新买的竹蜻蜓。竹蜻蜓飞着飞着，不小心掉进了一户豪华人家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条很大的狗，乔晚害怕，白廷去帮忙捡。进去后不久，院子外的乔晚看到，白廷爬到了一颗很高很高的树上取东西。

取下的东西有两样，一个是竹蜻蜓，一个是根女生的发带。

白廷当时的个子小小的，取发带的过程十分艰难。小手够了半天没够着，最后好不容易拿到，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乔晚担心地跑进院子里，正想问这句话，一道清脆的小女生声音提前说了出来。

“哦，没事……”白廷吃痛地揉了下屁股，强撑着笑把手中的发带递给小女孩，“这根漂亮的发带是你的吗？”

“漂亮”两个字使小女孩的脸颊一红：“谢谢你……”

“诶，怎么啦？”一个留着两撇胡子的中年男人着急地走过来，看到小女孩安然无恙后，悬着的心放下，“刚刚听院子里好大一声响，还以为是我的小宝贝摔着了，幸好……”

小女孩对着中年男人赌气地哼了一声，把手中的发带握紧：“谁是你的小宝贝啦！我最在乎的东西被吹到树上，你只会叫我再买一根！还没有刚刚那个小英雄关心我，小英雄就是因为帮我取发带才摔下来的！”

男人正准备邀请白廷进家里玩玩，只见白廷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拿着竹蜻蜓，快速地跑出了院子。

“晚晚，你也想要漂亮的发带吗？”

小男生的声音穿透庭院。

第二天，乔晚的班上转来了一名新同学。

新同学名叫戚月，一个漂亮精致的洋娃娃。

新同学竟然是昨天见过面的女孩。

乔晚当时觉得，好巧。

*

“你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她的脸颊，又凉又痒。

小车缓缓地行驶着，付昀一只手转动着方向盘，一只手放在乔晚温暖的脖颈处。

被他体温冰得连打了几个冷颤，乔晚的脖子缩了缩。

他笑了下，将手收回：“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把手放在你那里取暖的感觉，但又觉得在欺负你。”

付昀的声音温润动听，乔晚刚刚被他碰过的脸颊，开始发烫。

她转过头看向付昀，小声吞吐地说：“我又……不介意被你欺负……”

他先是愣愕，随后不觉失笑，伸手轻捏了下她那发红的耳朵：“女朋友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欺负起来就不好玩了。”

她把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