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五个小时了。

时飞泉失去联络五个小时了。

尚青霭放下手机，在季朝阳的视线里闭上眼睛。

季朝阳看不懂他在想什么，而他自己也没耐心管那么多。

“何鹿鹿有消息了吗？”

尚青霭睁开眼看过来，眼底隐隐浮现出血丝。季朝阳没有注意到，烦躁地摇摇头，一遍又一遍刷新着手机里的信息。

用了所有办法，仍旧找不到何鹿鹿的踪影。

尚青霭点点头，抱起尚青松转身离开。

“你去哪？”季朝阳一把拽住他。

尚青霭侧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没有丝毫温度，伸手一点点把他的手扯开，抬腿就走。

“尚青霭！”

季朝阳非常疲惫，知道自己拦不住他，脸色难看。

“……”

尚青霭步子没停。

“抱歉，我要专心找时飞泉。”

季朝阳愣住。

走到门口，尚青霭望着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车辆，蹲下身屈膝半跪在地，视线和大脑一时模糊不清。

“哥哥。”

尚青松喊他。

尚青霭一颤陡然清醒，随即慢慢收紧双臂。

“怎么办……”

“我、找不到他……”

“没用了，用不了……我找不到……”

无能为力，

他曾经对自己的能力那样自信，现在来看，也不过如此罢。

季朝阳愣了许久才回神。

“叮当——”

手机响起，他下意识打开扫过去。

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神色挣扎几秒，终于像是下定决心，起身拔足狂奔。

【——季家小哥~你小女朋友在N市哦，想救她嘛？】

N市，郊区。

少年哼一声，合上手机随意地扔到身边下属怀里，抱起双臂居高临下的凝视她。

少女被捆在水泥上，双手反绑，双腿也被紧紧锁住，白皙的脚脖被磨出细细血痕，眼睛被眼罩遮住视线仍不见半点慌乱。

她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镇定自若。

“小姑娘，我把你男朋友喊来喽~”

少年调笑着，在少女死寂一样的沉默里慢慢收敛起和善。

“没意思啊……”少年左右走两步，探到何鹿鹿面前，好奇地上下打量，忽然伸出手在她脸颊处轻轻拍了两下。

“你父母没有教过你礼貌嘛？”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他倏尔咧开嘴，满脸恶意：

“你没有父母~”

何鹿鹿动了动，隔着眼罩直视前方。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她笑容讥讽。

“下水道里肮脏的垃圾而已，浑身都散发恶臭的渣滓，在糜烂废水里打滚撒欢你好像很开心啊。”

“……”少年托著下巴，眼睛眨啊眨，倒也没有生气。

“你胆子好大，在找死呢。”

“不过确实听老大说你不怕死哦~”

“那这样你怕不怕呢？”

他撒着娇，像个娇气的洋娃娃，瓷白指尖却指向下属，启唇轻语，笑容灿烂，仿佛污秽里开出来的纯白。

“她，”

“交给你们——”

“随便作弄都可以哦~”

少年眼看着何鹿鹿被掐住下巴灌下药物，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将她拖走带进一个小房间里，跟着一下一下戳自己的下巴。

“真是哦~为什么非要惹我生气呢？”

“难道想让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门里少女痛苦地惨叫声突兀的穿透房门，他惋惜地抿唇摇头。

“但是我不会哦，不折磨你，我怎么开心起来呢~”

“谁让他不喜欢男人呢。”

“你可真倒霉哼哼~”

几个小时后，惨叫声早就湮灭在一片令人作呕的粗声粗语里，渐渐油腻恶心的笑声也消失了。

“吱呀——”

房间门被打开，几个男人拖着满身血痕的何鹿鹿走出来，少年溜到她身边瞅了几眼。

“啧。”

他挑了挑眉。

“真惨。”

“我帮你讨回公道好不好呀~”

话音刚落，在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