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逃到京城那年，被萧怀瑾救下，她心中便种下一个不可能开花结果的种子。
这些年，萧怀瑾始终筹谋大事，身边没有任何女子近身，让怜儿生出几分小错觉，她以为有朝一日，能够入萧怀瑾的眼，哪怕是妾室从旁伺候着。
可今日，当她看到萧怀瑾对柳如烟的种种举动时，便知道，主子的那颗心已经落在了柳姑娘那儿。
“复仇之事，我都已经忘记许久了。”怜儿推开窗，望着那轮圆月，眼角有泪滴滑落，轻轻擦拭掉，说，“只是你的大事，怕也快忘记了吧？那些雄心伟业，都不如柳姑娘的一颦一笑。”
老鸨轻轻敲门，怜儿回头，“今夜的客人到了。”
“知道了。”怜儿将胭脂水粉补好，换做迎人的笑脸，投入到陌生的怀抱中讨好。
回太尉府的路上，闻天跟在后面看着萧怀瑾的背影，吞吞吐吐，几次想要开口都憋回去、
“有话就说。”萧怀瑾看不惯他这般犹豫模样，开口道。
闻天猛地摇头，却思虑片刻后，忍不住问，“主子，如今柳姑娘不知您的身份，看似没有冲突。可若是太尉府到时候必须要除掉，您……您会留着柳姑娘的命么？”
斩草除根，是他们行事的准则。
不然，一条性命都会惹出滔天巨祸。
从前萧怀瑾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可眼下闻天却有些怀疑，面对柳如烟的那张脸，主子还能否下得去手。
“如果有一天，柳如烟挡了我的路，她必死无疑。”
萧怀瑾站定脚步，月光洒下来，将他的脸都笼在阴影中看不出情绪，闻天低头，不再追问。
“谁都不能成为我的绊脚石，即便是她。”萧怀瑾说出这话的时候，想起柳如烟那张生动的脸，心口有些微微痛，却被狠狠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