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那双浑浊的眼眸中有着星点光芒，火苗在她的眸中跳跃。
她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那时候的她还很年轻，只是一名出生在宫中被宫女所生的孩子。本该一直在宗人府操劳的她却被一天偶然路过的长公主相中了，便带回去了凝华宫做了长公主的贴身宫女。
那个时候长公主还只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而皇帝还只是一个作为少年郎的皇太子，而南阳郑氏还是一个名望家族、蒸蒸日上。
一夜宫宴，长公主对南阳郑氏的嫡二公子一见钟情。
说起来，那时候的嫡二公子乃是名动京城的一大公子，才华横溢，且相貌堂堂，乃是不少官家少女的梦中情人。而长公主也丝毫不例外，便阴差阳错之下与嫡二公子相识了。
长公主经常偷偷溜出宫外，而她这个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则是胆颤心惊地替长公主保守秘密、把风。
终于，在某一天长公主悄悄地跟她说，嫡二公子对自己表白了。
说今生今世，非长公主不娶。
她很惊讶，想要劝阻长公主。
但是，长公主和许许多多无知少女一般年少轻狂，为了所谓的爱情奋不顾身，私自把自己托付给了南阳郑氏的嫡二公子。
说到这里，明嬷嬷顿了顿，混沌的双眼中闪烁着泪水，慢慢说道：“也因为那一次，长公主怀上了嫡二公子的孩子。”
听闻此言，虞霁心里不免有些惊愕，就连玄机的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虞霁启齿问道：“那个孩子就是衿阳郡主吗？”
明嬷嬷点点头，又继续说道。
她当时害怕极了，生怕长公主露馅。
而过了没多久，先皇驾崩，现在的皇帝就登基了。在那时候，西戎派来和亲的使者，替他们的王求娶东临的长公主。南阳郑氏的嫡二公子急了，便进宫求皇帝把长公主赐婚给他。
但是，在国家面前，其能容许儿女情长？
皇帝并不同意这门婚事，执意要长公主嫁到西戎。长公主不依不饶，求到了太后那里，谁知道纸终于包不住火，长公主怀孕的事情暴露了。
皇帝知道后龙颜大怒，放言要南阳郑氏满门抄斩，长公主不想自己的爱人受到伤害，便求皇帝，说自己愿意嫁去西戎，只为了留得嫡二公子一命。
自那之后，长公主便一直被囚禁在宫中，直到诞下一女，取号衿阳。
而不久便被皇帝送到了西戎，从未再回来过东临。
明嬷嬷说到这里，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说道：“长公主殿下最终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的余生就是在那遥远的大草原度过的。”
“奴婢原本替长公主殿下感到不值，但是直到今日，奴婢发现自己错了。”
她说到这里长长叹息，启齿道:“没想到，南阳嫡二公子也是个长情的。”
虞霁摸着凉掉了的茶杯，缓缓应承道：“是啊，时隔那么多年，还惦记着当年的人。”
原本可以长相厮守的爱情，却因为所谓的联姻而断送了。
隔着千里的思念，跨越数年的爱意，如今都化作了尘埃。
虞霁摇摇头，缓缓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