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炉安慰自己，这会子也难堪起来，婉拒道:“我方才……你、你自己拿着用吧。”

裴令执的手仍旧不收回去，横在景姌面前，大有景姌不收就一直放在那儿的架势。

景姌这才接了过来，刚一接触到这手炉，掌心就温暖起来，随后身子也暖和了，半晌又犹豫开口：“我刚才对你乱发火了，实在是对不起。”

裴令执看着景姌整个人缩在白色狐裘里，因为沾上了水，白净的小脸更显得脆弱，整个人怯生生的，又因刚才的愧疚，脸上带了些红晕。

“我有事情让你帮忙。”

景姌不免纳闷：“啊？”

“去衙门里作个证。”

“作证？”景姌更疑惑了。

裴令执示意身边的随从上前回答，随从道：“是这样的，景小姐。刚刚我们大人当值的时候抓到几个闹事的，人已经带到衙门里去了，就是围观的人没找到几个，这才想找景小姐做个证。”

“什么闹事的？”

裴令执开口道：“就是方才你踹的那两个。”

景姌：“……”

裴令执继续道：“那两人在人群拥挤之处闹事，引发骚乱，还乱传皇室隐秘，景小姐只需为前者作证。”

景姌试探道：“我可不可以不去？”

裴令执为难：“可是你已经收了我的东西。”

景姌顺着裴令执的视线看去，这才看见自己手里拿着的手炉。心里暗暗埋怨：果然刚才还是多想了，裴大人哪有那么好心。

随从接口补充道：“景小姐不必担心，只确认些事情即可，不会耗费你太多时间的。事情结束后，小的会派人把您送回府上的。”

景姌只好点头同意前去衙门作证。

待回到府上才好好地洗个好几遍澡，景姌才感觉身上干净了些。惊蛰一边为景姌梳着头发一边问道：“这苏小姐真真是讨厌，做什么要拉小姐你挡啊，还一句抱歉都不讲。”

听景姌讲完，惊蛰又好奇道：“裴大人真的把她们两个关起来了啊！那五皇子还不得和他闹翻？”

景姌摇摇头：“我从衙门出来时，正巧看见五皇子府上的人也走了出来。”

“是惯常跟在苏长歌身边的那一个吗？”

“嗯。不过看样子人是没领出来。”

五皇子的随从见领不回人，忙着回去禀告。裴令执这边刚送走了五皇子的人，又迎来了三皇子。三皇子听完下属关于此事的禀报，更是欢喜，连连夸赞裴令执道：“就该如此。也得让五弟吃点苦头了，整日里趾高气昂，不曾讲过兄友弟恭。”

裴令执不赞同：“人肯定是要领回去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三皇子这才冷静下来：“倒是确实如此。那，那我们就这样算了？”

“殿下的目的又不是在苏家小姐。”

“听着裴令执所言，三皇子回过神来，起身告辞道：“那这边的事就劳烦裴大人了，本殿下就先回去。”

裴令执起身相送。

等到五皇子把苏长歌领回去的时候，苏长歌身上因为待在监牢中，虽有饭食，也只是些糙米咸菜，住的地方更是只有一堆脏兮兮的稻草，避寒都显得困难。时隔几日见到五皇子，苏长歌不免兴奋，一时冲上前去想要上前抱住五皇子。五皇子却不由得向后退却几步。

“长歌，你要不，先去洗个澡？”

苏长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怪味，退下洗漱去了。

随从上前劝解道：“殿下，近日诸位大臣不满的声音可是不少……”

五皇子一脸烦躁：“近日父皇已经多次警告，要我做事小心。可见已经有人不满，偏偏那往日里还为本殿下讲话的张御史，听到这些也不发一言。”

侍从猜测：“许是张御史不满之前正妃侧妃之事。”

五皇子挥挥手：“本就是父皇问我是否愿意娶张御史孙女，若我当初不愿意，别提正妃，侧妃也是没影的事。”

随从似要坚持：“可殿下上次那事，会不会是驳了张御史的脸面。张御史在朝堂之上也是甚有威望，而且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