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阴影里走出来，“我不想杀人；放我走。”

“好。”清月下了马，“长生，我很高兴你能活着走出冰原。莲叶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有关你的身世。你先跟我走一趟，拿了东西，再走不迟。”

“我不感兴趣。让你的人马让开！”

清月没说话，打了个前进的手势，弓箭手们拉满弓，将箭头对准了长生。

“冰魄！”

“你在喊什么？”清月走上前，逼近长生，方瞧见她怀里藏了狼崽，清月笑了笑，“长生，你知道荣枯为什么总是鞭打你吗？她那是恨铁不成钢。你太心软了。”

清月的表现奇怪，冰魄就立在那里，她竟然视若无睹，是看不见，还是装作看不见？长生一时费解。

清月顺着长生的视线望去，什么都没有，“长生，荣枯费尽心思都没能教会你不要轻信于人，尤其是身边的人。”

清月的靠近，让长生有些晕眩，“你，你身上的香，”

“无害，只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

长生浑身无力，意识也开始模糊，拽住清月的衣裳，“不要伤害小狼。”

“好。”

长生软软地倒了下去，清月上前接住她，将她怀里的狼崽子扔给徐副将，“好生照顾。”

“是，少将军。”

清月抱着长生上了马，调转马头，见属下还跪在地上，“还有什么事？”

“少将军，护国墙塌了，定国公那里如何交代？”

清月眯了眼，“交代？”

“是。护国墙的倒塌，属下认为，此人嫌疑最大，应交予定国公，严加审讯。”

“交予定国公？”清月拔剑削了他的脑袋，“不忠于陛下者，就是不忠于大晋，斩！”

“是！少将军！”

清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享受着身为上位者的力量。这里没有荣枯，她可以好好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筹谋一番。终有一天，她祁渝，可以走到光明的地方，告诉世人，这才是她。

“祁成！处理掉。顺便把这狼崽子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送到祁王府好生养着。”

“是，郡主。”

长生醒来的时候，已是快中午了。她又梦见了白老头。

你是它的，它是你的。你从无形中选择了它，它也从有形中选择了你。

清月他们看不见冰魄，是因为冰魄是无形的，她能看见冰魄，是因为冰魄选择了她。

“我是它的，它是我的。”长生坐在床榻上，呢喃着，“我们心意相通，我生气，它也生气；我想吃鱼，梦里都是鱼，有我，有冰魄。我们竟是一体的。”

我们竟是一体的。昨日，我不想杀人，唤它，也无用。它知道我不愿意动手，所以就不动。

冰魄。长生在心里呼唤它。

晶莹剔透的长剑，悬立她的面前，流光溢彩，至刚至柔，似水，似冰。长生第一次伸手触摸了它，手指竟然穿了过去，长生用心意指挥着它，在桌子上方轻轻划了个弧，桌子应声而裂，哐当一声，茶具散落一地，茶水洒在地上。

屋外守候的丫鬟，听见动静，打开房门，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绿衣女子，二十左右的样子。瞧见屋内的景象，也不惊讶，吩咐身后的丫鬟打扫干净。

“公子，你醒了，奴婢夏秋，是常青院的管事，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长生拿着冰魄，摩挲着，试探道，“抱歉，用剑不小心，劈了桌子。”

“公子客气了，不妨事。郡主交代了，您的开心是最重要的。”

长生笑了笑，将冰魄拿出来，“这剑身似乎不太干净，劳烦夏秋姑姑施舍一块剑布来，长生想擦擦剑。”

夏秋并未看到哪里有什么剑，她有些僵硬的扯了一个微笑来，“公子说笑了，您是郡主的贵客，剑布要多少有多少，谈不上施舍。公子既然无事，奴婢就先告退了。公子好生休息。”

“等等，”长生唤住夏秋，“我要见清月。”

夏秋面色有些不愉，“恕奴婢斗胆，公子非皇家贵胄，直呼郡主封号，过于逾越了。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