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了，他跟他老婆为什么要在这里问来问去，委屈来委屈去，旁人有错是旁人的事，他们只要有彼此在就好了。对着木十的脸安抚性地亲了一下，他把两个人的脸贴在一起，“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怀孕了。”

——我看到了。

这么大的肚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吃惊吗？”

木十没有回答，她一直握着苏问道的手，有时握着一只，有时握着两只，那双手本是凉的，现在慢慢地暖起来了，身体也是暖的，苏问道整个人真的很乖很脆弱，需要好好呵护，任何一个离开都会打碎他。

“我之前不想要孩子，因为精神病很可能遗传，但你有孩子，我真的很开心，每天都梦到咱们一家的事，有一天梦见你跟孩子都不在，我领养了一群陌生人，就把自己吓醒了，那个梦真的很恐怖。其实我的病也不是很严重，还没有到失控的地步对不对？遗传只是一个假命题，不一定成真的。”

精神病不该生孩子，网上有很多说木十精神病，该把孩子打掉的，但这是他们的孩子啊，木十没说不要，光凭网友的辱骂，他怎么可能不要，他不光要，还要说自己很想要很想要，有个孩子木十离开自己的几率就变小了。

自己是小人吗？躁郁症就不配拥有孩子吗？

不配，精神病都不配。

——你过得开心吗？

“开心啊。”有你在我心里就很安静，觉得时间的流逝很慢，风声是美妙的，鸟鸣也是美妙的，整个世界充满无限可能。

——我也很开心。

木十说，她指着孩子，——他也会开心，只要活得开心就不会出大事。

“有那么容易吗？媒体会不会说他？他在重压下活着，会难受吧。”虽然说话最难听的那几个媒体已经被他整过了，但这种喜欢把白的说成黑的，大多数都没有职业底线，而一味追求热度的老鼠总是层出不穷的。

——媒体不会管我们了，一个人是不能被杀两次的，以前他们采访，不能说他们不占理。以后他们采访，不能说他们占理。我知道的，这是个充满理的世界，所有人都必须被自动束缚，别人可以用理捆绑你，你也可以用它捆绑别人。死亡能消解一切，现在是我们占理，他们没资格再来了。

理虽然重要，但世界上最重要的当然是生命，这是写在基因中的意识，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一旦触及，其他都要规避。

她一直都懂这些，也明白，发生这次的事后，媒体再也没有理由纠缠她们了。

这或许是意外带来的唯一一个好处。

苏问道板着脸，他从混沌状态中醒来了，整个人慢慢恢复到以往阴狠的状态，虽然贴近木十的臂膀仍旧温柔，但面部的锋利却挡都挡不住，“这帮老鼠之前也不占理。”他声音低沉，夹杂着怒意。

木十摸了摸他的头。

——他们占理，因为你去抢夺他人的资源了，我也去抢夺他人的资源了，抢一份还不够，非要抢多份，矛盾是一定会出现的。

她跟苏问道讲个体时，就说过苏问道只要搞医药就好了，因为侵占的领域太多，敌人就太多，没有哪个个体喜欢被夺走自己手中的东西，你从一两个个体手中夺了资源，他们可能无法反抗，你从九个十个的个体手中抢夺资源，他们拧成一团，你就要倒了。

个体从来都不只是怀柔的说法，它是对生存的领悟。自己既在娱乐圈，又在体育圈，触到太多人的面包了，被人散播黑料，带动网民的情绪就是那么显而易见会发生的事。

恶果早已撒下了，不过随着意外的发生，一切随着生命的可能消逝而消逝。

“不讨论这个了，我有点困，咱们一起睡会吧，四点我带你去钓鱼，今天太阳大，等下医院后边那个池塘里的冰就该解冻了，里面的鱼还不错，晚上要吃那个。”

——好。

“对了，薛媛跟你说了什么？”

——让我对你好。

苏问道笑了，“嗯，要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木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