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傲看她脸红扑扑的，不像是还伤着，笑问道：“你怎么没当着那妈妈的面夸她？”

灵儿不敢看她，低头道：“王妈妈不喜丫头们多嘴多舌，我要说了，她会更不高兴的。”

萧子傲见这丫头有些怕她，不禁有些讪讪然，转向宝钗道：“你要不要给我妹妹下个帖子，她一直可想收到你给她的请帖了。”

想起萧子晗，宝钗便有几分头痛，可才欠了萧子傲的人情，也不好拒绝，便道：“这几日算是好日子，景田侯襄阳侯两府相继都有喜事，我舅家王家也有位表哥娶亲，她怕是要跟着长公主去做客，当日说不定能一见，至于相请，还是待过几日有了闲暇，我这里也理出章程来，再定日子吧。”

萧子傲见她没有直接拒绝，便算是完成了妹妹的嘱托，满不在意的点头，“那等大家都有空的时候再聚一聚好了。”

这萧大姑娘也太好说话了，她们姑娘接下来的日子哪里还有空闲啊，灵儿腹议一句，偷偷瞧了萧子傲一眼，见她重新坐下，正捏着桃酥，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不禁想起方才她忽而从自己怀中滑脱扭身的功夫，不由叹一口气，这位姑娘，跟她们姑娘，不，跟京中的姑娘们都太不一样了。

这边燕草自见到萧子傲进薛府就给张府那边递了消息，可至今也没有个回音，也不禁有些担心，行动上不免带出几分，收拾宝钗要的料子的时候，忘了摘绞丝镯子，差点将绸面挂出丝。

“罢了，你放着吧，”灵儿心疼那拿起料子，用羊毛梳子一点点梳平了，才松口气，“你这是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回去歇着，没得平白糟蹋东西。”

“好姐姐，你过来这边，萧大姑娘那里谁服侍？”燕草试探问道。

“咱们姑娘院子里又不是只有咱们两个，萧大姑娘是客，身边不会缺了人的。”何况早上那一出，估计也没人敢再去招惹她了——不怕被王妈妈责罚，也要担心自己膀子够不够硬，会不会被人家一个不小心再弄折了。

“话是这样说，”燕草向外一瞧，“那些丫鬟再怎样也比不过姐姐的体面。”

灵儿见她眼珠不住向外瞧，笑一声，“你要是想去瞧瞧，就去呗，这样在这里想东想西的，事都做不好了。”

燕草便道：“姐姐还伤着，萧大姑娘那边也不好怠慢，不如这两日我过去伺候吧，姐姐也能好好歇着养伤。”

灵儿瞅她一眼，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心里却道，这丫头向来往张府递消息递的勤快，莫不是萧侯爷那边不放心女儿，许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勤照料着？

此时燕草并不知晓，张府那边并非是有意不回消息，而是自昨晚府上的主子们出府后，就没有一个回来的，她递的消息，自然也还没有传到他们手上。

宫中

今日早朝远比平日要散的早些，而正待圣驾的养心殿，人远比平日要多，除了自昨夜就未曾离府的萧西风张沐两人，还有几位资历较深的太医。

不待昭帝被人从轿撵上扶下，戴权深深向张沐一揖，忙不迭安排宫人宫女预备好接驾。

见这位大太监如此动作，那几位太医不免面色不虞，待等圣人落座，叫他们过去把脉时更是忍不住道：“圣体受寒，有惊风之兆，若不及时······”

只是不等他说完，昭帝便开口问一侧的元太医，“元卿也是如此诊断的？”

元太医略作颔首，复摇头，“虽极相似，却同平日风症有异。”

“院正莫被那小子的巫蛊之说惊到，”那太医急声喝止，又瞪张沐道，“无知小儿，你才懂得几个方子，见过几个病症，便敢断言······”

“李贤弟，巫蛊并非全然荒谬之说，”元院正见昭帝脸色越来越差，忙劝止道：“南蛮的确有些药草，能使人沉睡不醒，甚至产生幻觉，看见已去之人。只是当地之人，不通药草之理，只将其当做巫术。”

昭帝听见已故之人云云，忍不住看了张沐一眼，“沐之，你长于川蜀，可曾见过这样的巫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