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妖记》来源：/a>

韦小寒很早就明白了自己不善言辞，就比如现在，脑子里明明有一千种一万种对策和说辞，临到开口了，却反反复复只有“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到后来，韦小寒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带了哭腔，眼里也盈满了热泪，只差夺眶而出。父母不是说，她吵架总也吵不赢别的小朋友，是因为还没学好语文，等她学好了语文，就能吵赢了吗？她因此认认真真学习语文，从一年级到现在，五年多以来语文一直是第一，可是还是不会吵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这点更加委屈，韦小寒抽噎起来，眼眶里的泪更加忍不住了。

沾在韦小寒对面，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你，你别哭了，我最见不得女生哭了。”

韦小寒很想否认，眼泪却啪地一下涌出来了。

对面的小姑娘更加无措了，她拿出自己的手帕纸抽了一张递给韦小寒，“别哭了，我不喝你吵了。”声音和动作，都软了下来。平时看着跟个怎么戳都不响的闷葫芦一样，怎么一逗就哭了。

韦小寒愣住了，没去接对方递过来的手帕纸。她以前没见过这种剧本啊，不应该是“趁你病要你命”，看见她哭了于是得意洋洋地更加奚落她，狠狠地踩上一只脚，再扬长而去么。

韦小寒的眼泪还含着，倒也不哭了，抽抽噎噎地，由着对方笨手笨脚地那纸巾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比起想哭，她这会儿，更觉得尴尬多一些了。

适时响起的上课铃声解救了她。

整堂课，韦小寒时不时就看向斜前方那个女生的后脑勺，就是刚刚和她吵过架的那个。她读书以来，第一次上课走神了。也不算是走神，老师讲的内容她都听到了并且记住了。后来，韦小寒慢慢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听课的时候一心二用：耳朵听着老师讲的，眼睛看着自己自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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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闷葫芦。”有人从后面双手搭上韦小寒的肩，拍在她书包背带上。韦小寒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见前几天和她吵过架还把她骂哭了的女同学杨露笑眯眯的脸。

“怎么，不是上学时间，就不认识同学了？”杨露伸手在韦小寒眼前挥了挥，确定对方没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

“你怎么在这里？”韦小寒没记错的话，杨露家应该不在这附近，她从来没在放学的路上和她偶遇过。

“来附近走亲戚呗，我大姨家在这边。没想到你也住这附近啊。”杨露亲密地搭上韦小寒的肩和她并肩走，好像两人是相识多年的闺蜜，“哎，说起来，还从没去过你家呢，不知道学霸家是不是和咱们普通人家不一样。有没有把书贴满墙做墙纸之类的啊？说起来，周末还背着书包，你是去补习班了吗？”杨露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了韦小寒两秒钟。

杨露双手撑头，微张着嘴，定定地盯着韦小寒，耳朵里还盘旋着刚刚的小提琴声。良久，她放下双手，很诚恳地表扬，“真好听，想不到闷葫芦你还有这一手呢。”杨露眼睛亮晶晶的，这就是书上说的那种“余音绕梁”吧？

闷葫芦就是闷了点儿，懂得东西挺多的，大概不能算书呆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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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抄个作业吗？小气死了，难怪没朋友。”在韦小寒第N次拒绝了同学甲找自己借作业的要求时，对方毫不迟疑地出口吐槽。说起来，对方也是够坚持的，她都拒绝过了很多次了，依然打消不了她下一次继续管自己借作业抄的念头。不但继续借，每次借不到之后讽刺的话还越说越直接越说越大声，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谁不能让她达到目的她就攻击谁。

“小气的人呢，未必没有朋友。泼妇就算有朋友呢，也肯定还是泼妇。”

“你骂谁是泼妇呢？”同学甲愤而转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