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寒坐在电脑椅前又转过来，问秦清青，“你之前有没有看见，高欣那团黑气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这一下倒是问倒秦清青了，对于东南西北，她一直是分不太清的，于是她吞吞吐吐的，“直接往门的左边飞的，角度大概有30度？不不，35度。”

韦小寒的电脑上，一款软件已经被打开了，上面赫然是H市的地图。不过地图不全，只集中在宝龙区等四五个区。地图上好几个正在发光的小亮点，数一数，有五个。

秦清青虽然东南西北不分，但2D地图还是很有感觉的。她稍微看了两眼，就发现五个发亮的小点分别对应着韦小寒知道的五次黑雾逃离人体的地点。

当然，只是单单有五个地点并没有什么用，韦小寒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把秦清青叫来书房。秦清青仔细看时，发现有两个点以各自的点为中心，扩出一个淡淡的扇形，两个扇形在地图中交汇，交汇的地方扇形的颜色又更深了一些。

这时韦小寒已经在电脑前忙碌起来，不多时，又一个发光的小点上扩散出一片淡淡的扇形。秦清青认出来，那个小点是高欣猝死的仓库。而之前本就有扇形的小点，一个是发现流浪汉尸体的地方，一个是丽影酒店。

新扩出来的扇形越扩越远，渐渐和原来两个扇形也有了交汇的地方。这时候韦小寒又回头问，“你发现‘暴食’的地点，是哪里？往哪个方位逃走的？”

第一个问题毫无难度，秦清青迅速报出了丁秀兰的住址，具体到了楼号和房间号。

第二个问题嘛……秦清青认真思考了一下要如何形容，“从主卧的窗户出去的，直着飞，既不偏左，也不偏右。”

这些讯息就已经够了，韦小寒飞快地调出这栋楼周围的3D地图，确认了一下那间房子主卧窗户的朝向。很快的，对应的地图上的亮点也扩出一个扇形来，第四个扇形也很快和原先几个扇形交汇在一起，在地图偏左下的位置，重叠出一个不大的颜色很深的区域来。

韦小寒看着那块区域，似乎在自言自语，“邱杰死的时候，他的那团黑球，应该也是朝着这里跑过来的。”

秦清青似乎没有异议，她拉了把椅子坐在韦小寒旁边，与韦小寒保持着一只手掌宽的安全距离，也看着那块重叠区域，讲起了故事，“东南亚地区流传有一种巫术，你应该早就听说过，叫‘降头’。”

韦小寒的脸转过来，目光从电脑上移到秦清青脸上，然而很快，又移回去，死死对着电脑看，只用耳朵继续听。

这一切秦清青都看在眼里，不过她也假装没看见一样，继续讲下去，“其中一种，叫做‘鬼降’，顾名思义，降头师会豢养小鬼来为自己下降头。”

“你是说，这些人，都是中了降头？”

“这正是我刚才打算和你说的事情。”秦清青也将目光放到地图上那块重叠的区域，“有小鬼，有降头，自然就有降头师。被操纵的小鬼如果吸食了中降头的人的三魂七魄，自然会，飞回降头师的身边。”

韦小寒将地图上那块区域放大开来，那块区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偌大的一个大学校园，也只是刚刚够把它完全包在中间。

“H大？”秦清青转过头来，刚好和韦小寒对视上，后者轻轻抖了下，还是忍住了没挪开脸，，也许是觉得这样过于明显和不礼貌，“你的母校？”

几乎每座大都市，都有一所大学直接以市为名。几乎每所这样的大学，都是该市最好的三所大学之一。H大就是H市最好的大学，没有之一，也是全国最好的几所大学之一。H大的位置闹中取静，在H市的市区边缘，又靠近郊区，风景好，占地大，交通便利。即使是H市的学子，想要考进H大，也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而今这块区域完全被H大包住，是件好事，她们接下来搜索的目标，可以只集中在H大就好了。可也是件坏事，H市的教职员工加上学生，足足有三万多人……

韦小寒感叹一声，“大海捞针……这个海可真大啊。”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