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是白色的饭盒直接破墙而入砸到龚舟脑袋上。

另一声是被整个卸下的门，从后面直直拍向龚舟后背。

在龚舟被压得狠狠撞向秦宜的眨眼间——一双手被齐齐切断，溅了他满身满脸的血。

一个突兀的力道将秦宜用力扯进了个冰冷的怀抱里。

“我来了。”

安加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别怕。”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妙的安抚力，后背明明被冷硬的身躯撞得生疼，秦宜的意识却瞬间就从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和巨大的失望深渊中被拉了回来。

他呆呆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安加？”

安加满手淋漓鲜血地抱着秦宜飞在窗外。

“是我，”他将秦宜翻了个身，换成正面拥入怀里：“我来晚了，对不起。”

秦宜眼睛里还是在流泪：“安加？”

“我在，”安加耐心应声：“你不是在做梦。”

“……哦，”秦宜这才慢慢把头埋进他的肩窝：“我不是在做梦。”

“————啊”

“咯。”

背后突然传来了龚舟断手后撕心裂肺的嘶吼声——这嘶吼声没能持续半秒就被生生切断在喉咙里。

云如之也满手鲜血淋漓地站在龚舟卧室里，龚舟尖叫出声那一刻——他就掀开了压在龚舟身上的门板，以最快的速度拔掉了龚舟舌头，再一手掐住了龚舟的喉咙，将人顺着墙提起来。

“啪嗒”一声，龚舟的舌头被扔在了龚帆脚前。

龚帆站在满室鲜血的卧室门口，满眼泪水地捂着嘴连阻拦都不敢拦一下。

“虽然我知道你们玩这个实属正常，”看着身前眼中神采尽失的龚舟，云如之揩了一下脸上的血慢慢说道：“但你没听到他说不喜欢吗？”

龚舟被断了舌头卡住喉咙，喉腔里只能发出奇怪的“咔咔咔”的音节。

“我知道，你们都这么玩的你也没违法……但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古董，还是老子的孙子，”云如之慢慢收紧手下的力道，“他说不要就是不要。”

他手下再一用力：“下士啊？功勋挺多玩得起啊，但是……”

云如之直接掏断了龚舟的喉咙——“有我多吗？”

他嫌弃地甩甩手上的血，瞥了眼旁边柜子里六具年轻整齐的义体：“奢侈，一个下士都敢明目张胆这么玩，也不怪下面讨厌上面。”

云如之扯下龚舟的头往龚帆扔去。

龚舟的头颅在空中泼开了一条长长的血毯，撞到龚帆跪在地上的膝盖才停下来。

“龚……帆？你们之前违法接触禁令接触他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云如之看着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龚帆：“能不能麻烦你以后当个僚机也当个聪明点的僚机，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和你哥这种玩意玩的。”

和自己兄长彻底失去神采的眼睛对上，龚帆捂住嘴疯狂点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唉，”云如之笑眯眯地叹了口气，“不过我是真违法了，”他踩着那条血毯，慢慢踱着步子路过龚帆：“我们先去自首了，麻烦你记得把信仰器送上去，然后来监教所当目击证人。”

也不等龚帆回应，他潇洒地踏上电梯板甩上门：“拜拜。”

安加抱着秦宜也踏上云如之的电梯，三人一齐往监教所驶去。

秦宜脸上身上全是血，安加本只有一手的血，被秦宜一蹭，脖子和侧脸上也沾了血，云如之更惨。三个像是刚从凶杀现场办完事的血人，一齐站在电梯往上层飞去。

行至半路，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的秦宜不好意思地从安加怀里跳下来，一眼就见到两人——一个徒手破门把虎口都给撕裂了，右手食指和小指半都不自然地扭曲着；一个徒手破墙，指骨被那块磨得血肉模糊。

破墙的这位身后还飘着一个白白净净的饭盒和一个从血里捞出来的凶器饭盒。

“怎，怎么这么多血？手……手疼吗？”刚准备道谢就被他们恐怖的伤势吓到，秦宜抖着手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