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按了加速键，一切都好快，在大脑中留不住记忆，只剩下模糊的感觉。

现在，当下，此时此刻，因为心中情绪的意外高涨，感觉又不真实了起来。或许是他还不习惯这种感觉。

可是又不可以说是完全不真实，毕竟腰下部位的疼与酸都是真的。

睡着的沈也像一只小猫似的，乖乖躺在穆梁的臂弯里。就连静谧中微弱的鼾声，也像是初生不久的猫咪。

现在是平静的，可是刚才是惨烈的。真的，穆梁反复思索“惨烈”这个词，觉得一点也不为过。每一个人的第一次都是“惨烈”的。

看着沈也香甜的睡颜，穆梁反而睡不着了。他悄悄抽出手，轻手轻脚走出卧房。

太阳已经渐渐落下了，留下半个红红的脑袋。穆梁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夕阳西下。

腰以下部位愈发酸麻，遂觉得为了转移注意力应该抽一支烟。不是为了消愁，是因为愉悦，全身心的愉悦。

烟通常放在玄关的小抽屉里，穆梁没力气也没心思去拿，突然想起以前在沙发上抽过烟，抽过之后就随手把烟放在沙发的缝隙里了。伸手一摸，真的在，只是有些发潮了。打火机也在玄关，穆梁真的不想去拿，只是把发潮的烟叼在嘴里。

没叼一会儿，烟就被拿走了。

“干嘛，耍什么帅啊？”拿走烟的人根本不用猜，只有沈也，说出这话的人也是他。

穆梁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端着了，自然地邀请沈也坐在他身边，也自然地接住他，搂得紧紧地。

“打火机在玄关，懒得去哪了。”

“那就别拿了，少抽烟，多活几年，多和我在一起几年。”

“好。”

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和自己爱的人亲热过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余晖渐渐落下。沈也的头发有和穆梁一样的洗发水的味道，不是很浓郁的香味，是淡淡的，吸引着他亲吻他的头发。

“那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沈也抓住穆梁的手，问他。

“是，我们在一起了。沈也和穆梁，在一起了。”穆梁同样抓住他的手，先是握住，然后十指相扣。

沈也是不会掩藏情绪的人。喜悦映上眼帘，抱住穆梁的脸“啪唧”亲了一大口，口水都留在上面。

喜悦很快散去，穆梁注意到了，刚想安慰他，却被一把搂住了腰。

“会不会......不舒服？”沈也的语气很担忧。

语气担忧就算了，还皱起眉头，反而更让穆梁觉得有些难为情。一把年纪，马上要三十岁了，被小朋友压就算了，还要被问难不难受，他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了，你还未成年诶......”穆梁的语气更加担忧，虽然知道这不算是犯罪，可是心里仍旧觉得这和犯罪没什么差别。

他们以一个有些奇怪的姿势交缠在一起。沈也的大腿叠放在穆梁的大腿上，他侧身坐着，双臂搂着穆梁的腰。他们互相缠绕着，像是分不开的藤蔓。

“我们是双方自愿。”沈也凑到穆梁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姿势虽然奇怪，倒也不会觉得难受。沈也把头靠在穆梁的肩上，两人沉默，看着夕阳慢慢落下。

等到他们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对方明亮的眼睛的时候，双唇又贴合在了一起。是不带□□的亲吻，至少是在一开始。

等到两个人滚到地上的时候，穆梁才开始堪堪使上一点力气来推他。“不要......”他糯糯地说。

“我不碰你，我就亲亲你，只是亲亲你。”沈也的话很含糊，是在唇与穆梁的皮肤间说出来的。

亲吻在一阵饥饿的肚鸣声之后停止，也不知道是谁的，或许他们两个都有。面面相觑，些许尴尬。

生活重要，要食餐饭。

是包馄饨的时候剩下的食材。荠菜焯了水，清油炒虾仁，还汆了肉丸，米饭是今年的新米。

最后还是滑铁卢，没想到荠菜并不适合焯水，只适合包馄饨吃。

沈也皱着眉头，努力把嚼不烂的荠菜往下咽。

“不好吃就别吃了。”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