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数纠结了几天，没想到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

傅值不仅没生气，甚至提都没提之前林数干的那些事。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只不过这回傅值多多少少带了点温度。

早上八点天蒙蒙亮，傅值站在阳台上点了根烟。

最近几天都是阴雨天气，今早还起了雾。气温低到零下，鱼缸都被搬进了屋子里。

傅值穿着睡衣，也不嫌冷，就这么缓缓地抽着烟，半阖着眼去看拢在云团里的城市。

身后的玻璃门被人推开，林数打着哈欠，从傅值嘴上把烟摘过来咬自己嘴里：“少抽点。”

傅值转身，看见林数乱着头发，眼睛里还带着点泪：“醒了？”

“昂，”林数叼着烟，冲他挑了挑眉，“怎么不叫我。”

傅值又把林数嘴里的烟拿回来，碾灭丢进垃圾桶：“你睡得香。”

他握住林数的肩头，把人揽回客厅。

“大早上你在阳台想什么呢？”林数抬着下巴问他。

“抽烟。”傅值说。

林数笑了笑：“不冷啊？”

傅值把阳台的门关上，手掌上移，摸了摸林数蓬松的头发：“林数。”

林数停下脚步，站在傅值面前伸出手臂抱住他：“嗯？”

傅值最近一直都是这样，说话心不在焉，时不时就会叫一下他的名字。

林数知道对方大概是在确定着什么，他也不厌其烦，每一次都耐心的回应。

傅值把手按在林数肩上，垂眸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脑袋的少年。

“林数。”他拍拍对方的肩膀。

林数把脸从傅值怀里拿出来：“在呢。”

这张脸，太嫩了。

浅的眉，圆的眼，粉色的唇瓣，巴掌大的脸颊。

傅值的手捧在他的下颚，半只手掌能从眼睛盖到嘴角。

“怎么了？”林数问。

傅值摇摇头，把手放开。

“你在想什么？”林数把他的手抓住，“想什么就说出来。”

傅值反握住林数的手：“我在适应。”

他在适应这个巨大的反差，适应原本脑海里的爱人换了个模样。

他还在想以后要怎么对待林数。

在想怎么弥补，怎么珍惜。

他想了很多很多，就像汹涌的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肆虐纠缠。

可是一见到林数，他却觉得不管怎么放置，都不心安。

“你适应，”林数又把傅值抱了抱，“你慢慢适应。”

傅值摸着他的背，偏头吻在他的鬓角：“我会尽量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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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数之前担心的事情一样都没发生，傅值的感情和他的人一样，淡淡的，像白开水似的，顶多激起点水花，时间一过，水面平静，连个气泡都没有。

唯一的不同是，傅值还真的辞职了。

“你真不干了？”林数想不到傅值辞职的原因，“有钱不赚是傻子。”

傅值窝在沙发上，手臂一伸就把林数圈进怀里。他把下巴搁在林数脸上，懒懒道：“不想去。”

林数反手弹了一下他的鼻尖：“怎么不想去了，跟我说说？”

这几天降温降得厉害，林数和傅值一直赖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单纯的虚度光阴。

现在是晚上，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傅值身上还披了个毛毯，林数端着一杯温水，墙上的电视里放着老电影。

傅值把脸埋进林数的颈间，被这铺天盖地的暖意烘得想打瞌睡。

“困了？”林数微微偏头，亲了亲傅值的侧脸。

傅值阖上眼皮，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些：“嗯…”

最近几天傅值异常疲惫，他本就不爱说话，再被浑身颓靡的气息一衬，总给人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林数想着要和他沟通，也尝试着创造机会，可是都被傅值用沉默和困意给糊弄过去。

他能感觉到傅值的隐瞒和逃避，却又不忍强行让对方直面恐惧。

自己和傅值能走到现在实属不易，林数每做出一个决定，都要反反复复的许久。

“困就回去睡觉吧。”林数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