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数听完傅值的话静了许久，他盯着餐桌一角，发了几分钟的呆，最后深吸一口气，像是憋着什么，走回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下去。

电视里还在放着电影，两个主角似乎在争吵，台词噼里啪啦说个没完。

林数抬腿，一脚瞪上茶几边缘。

他感觉自己脑仁里一片空白，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茫然的不知道手脚要往哪儿放。

他做了该做了，说了该说的。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之前的纠结于误会，弥补上那段缺失和遗憾。

他以为会是个新的开始，甚至乐观的觉得这次死亡指不定是老天让傅值走出过去阴霾的一个契机。

可是现在傅值说不行。

一句“受不了”就能把那些未来全部抹杀。

林数蜷着的手指有些发颤，他屈起手臂把指节抵在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受不了是什么意思？”林数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傅值，“怎么叫受不了？”

傅值没有回答，抬脚走到林数身边坐下：“这是我的原因。”

“可是我都告诉你了，”林数拧着身子面向傅值，“我告诉你我他妈就是林数，别说什么陌生的脸，我一睁眼就这样了，这让我怎么办？”

他莫名其妙来这一下子，换了个这么弱鸡的身体，他自己还不乐意呢，傅值倒是先适应不了了。

傅值受不了，林数受不了他的受不了。

“我死了一次都知道要回来找你，结果你轻飘飘回我一句受不了。受不了要怎么样？算了是怎么算？你他妈想过我没有？！”

林数额角青筋暴起，压着嗓音濒临爆发。

傅值闭上眼睛，唇瓣似乎有些发抖。

只可惜，处于暴怒中的林数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我之前没告诉你是因为我以为你喜欢于声那个傻逼，后来走不掉是觉得你他妈不对劲，后来告诉你是因为你说你…”

他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喉咙用力憋过那一阵哽咽，继续道：“因为你说你爱我。”

“你就这么爱我的？就这么容易，就这样算了？”林数简直感到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我回寻安不回来了，咱们就这样，这样算了？”

他说话的语速很快，停顿的位置也很乱，通篇听下来，显得语无伦次的。

“傅值你有没有心？”林数抬手一把揪住傅值的衣领，把人猛地一推，按在沙发上，“你要是有点良心，都不会对我说这种话。”

傅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不知道是躲避还是触碰。

不过林数也没给傅值反应的机会，几乎在他压过去的同时，在对方身下重重一抓。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对着于声那傻逼都能硬起来，对我就不行？这什么道理？你老二还能认人的吗？”

林数正在气头上，下手没个轻重，把傅值抓的头皮一麻。

“林数。”他屈起手肘撑着上半身，大掌握住了林数的手腕。

“你不是叫我名字难受吗？你别叫啊，反正你也不信我是林数，就把我随便当个玩意儿，爽一下就好了…”

林数口不择言，说话不过脑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忘不掉，也就在几个月前，傅值大半夜把他叫出去，就是为了让他处理手上这玩意儿。

不仅如此，车里还他妈有个用过的套。

人在愤怒的时候尤其爱翻旧账，这些陈年旧事从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像是往火堆里浇了一桶汽油，直接把林数仅剩的理智都给烧没了。

他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封面，不知所措地去撕咬占夺。林数按着傅值的后颈，活活磕出一嘴的血腥。

傅值用力掰过林数的下巴，手指触到一片湿润。

他顿了一顿，像是放弃了什么，五指猝然松开，只是轻轻握住了林数的肩膀，默默受着他的发泄。

“不行吗？”林数喘着气，“为什么不行？”

“林数…”傅值环过他的脊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别闹了。”

电视里的电影似乎进行到了尾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