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会不会就在一起了，自己还有机会吗？已经付出的努力付之东流，沉没成本也太大了些。

如果自己现在出手，那之前缓慢推进的每一步就会变成刻意为之，顾思潜何等聪明，肯定能看懂这图穷匕见，她有些进退两难了。

车子已到楼下，莫晗下车和李征挥手道别，李征落下车窗探头看着她说：“有点失望，你都不礼貌性的邀请我上楼喝茶。”他表情半真半假，看不出真实想法。

莫晗笑的有些疲惫，一路上的思索让她脑筋打结，却还是很有涵养的拒绝了这暧昧的玩笑，“今天太累了，抱歉，改天咱们三个来我家喝酒。”

李征无奈的笑了笑，开车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子，她想自己这点分寸感还是能拿捏住的，既然对李征无意，就绝不和他暧昧，想到此节，她忽然醒悟，如果和顾思潜不知如何进展，不如给彼此一个暧昧的想象，至少不能真的变成“好朋友”。

白色别墅里，“猎物”顾思潜送走了两位好友，正在烦恼如何向陈茉然解释李征的口误。已近十点，陈茉然的门缝依然亮着，顾思潜犹豫许久还是上前轻轻敲了门，没有回音，他不请自入，看见电脑面前的陈茉然肩膀一滞。

两人可以保持距离，已经太久没有单独相处了。生疏之下，顾思潜无法借着酒意畅所欲言，也不想再逾矩让陈茉然为难，只能干涩的开口说道：“喂……你还在忙啊？”

其实陈茉然没有忙，整个晚上她坐在电脑前魂不守舍，脑海中回放着莫晗美丽的容颜，以及李征的那句“打听”。

顾思潜调查过自己，这样一个会打探他人隐私的有钱人，到底想干什么？自己是不是太过大意，幼稚的相信他，以为自己如此幸运遇到了好人。

在这些有钱人面前，自己生如蝼蚁，像她这样的普通人，耗尽青春、放弃梦想换来家庭安定，但对于顾思潜这样有钱人来说，可能只是一件衣服，一瓶酒，一个汽车的轮胎。

她顿觉不甘与不平，想到自己奋斗多年的医生梦可能与顾思潜酒柜里的一瓶酒等价，她几乎愤怒的心态失衡。

人在怒极就容易极端，她暂时忘记了顾思潜对她的帮助和鼓励，只想到了自己那可笑的“工作”。想到自己曾从心底里感激过顾思潜，她就觉得可笑，明明是相互利用，自己何必这样情绪泛滥，感激涕零。

一整晚的思绪对抗，让陈茉然满心疲惫，听到顾思潜说话，她尽量克制着难平的心绪，头也没回就说：“在忙。”

陈茉然的反应并不令人意外，顾思潜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手指一下一下弹着桌面，缓解着自己的尴尬，他觉得自己有点理亏，毕竟陈茉然一直是坦诚的，而自己却多多少少有些隐瞒。

“我，我也不绕圈子了，当时第一次见面后，我让表哥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毕竟我让你做的工作需要保密，我得弄清你的为人，才能放心。”顾思潜几乎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这些话，平时独当一面的顾总，在陈茉然面前又感受到了小学生面对老师的那种忌惮心理。

陈茉然转过身，仰头看着一脸惶恐的顾思潜，并没有说什么，她稍稍消了一点气，至少自己还值得他放下面子来解释。

但看在顾思潜眼中，面无表情的陈茉然好像并未气消，他觉得陈茉然未免气性太大，又半带讨好半带撒娇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在他的认知中，自己的行为其实很正常，可经济条件差异巨大的两个人，对同一个行为的理解是截然不同的。

陈茉然听到顾思潜不以为然的话语，瞬间无法平静，那种被别人全权掌握，摆弄于股掌的感觉让她难受。回想起他曾明知故问“为什么是六十万”，她的心就有些抽痛，他什么都知道，还是要让她亲口说出那毁掉她梦想的现实，她心中的不忿和酸涩难以抑制，眼眶渐渐蓄满泪水，却还是倔强的不肯流出，呼吸也因忍泪而变得深重起来。

顾思潜不知自己哪句话说的陈茉然突然失控，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