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宁被惊了一跳,那个眼神仿佛可以透过身体，直达他的灵魂。两人对视几秒，老和尚慢慢闭上双眼,手上的念珠再度转动起来，仿佛刚才的目光相撞只是一个巧合。

禹宁心中升起古怪的感觉,抬步想进入大雄宝殿，被韩耀及时拉住了。

“现在还不能进去,僧侣做早课的时间是禁止参观的，只能在门外头看。”韩耀在他耳边小声解释。

确实如他所说,此时大门被一个围挡拦住,上面写着禁止进入,殿内也没有游客的身影,只有一排排盘腿而坐，闭眼念经的和尚。

韩耀摸摸他的头：“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别的殿随时都能参观。”

不得已，禹宁就这样被韩耀拉走了。

……

走到半山腰时,韩耀才问他：“刚刚怎么魔怔了一样想往里头闯？”

禹宁迟疑，“那个和尚……”

“你说慧澄大师？他是清源寺现在的方丈主持,平时的僧侣早课都是他来负责,他怎么了吗？”

“总感觉他有点怪怪的。”

韩耀闻言,很是有点惊讶禹宁的直觉,对他说道：“有关他的一些传闻确实比较神异,偶尔某些地方闹出什么怪事,就会请他去处理，他去超度一番之后，怪事似乎就没有再发生过，所以清源寺一直名声在外,和慧澄方丈有很大的关系。”

禹宁心中沉吟，刚才慧澄方丈和自己的对视不像巧合，反倒是他在人群中“发现”自己一样，如果真像韩耀说的那样，会不会对方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想到这里，禹宁下意识摇了摇头，抛掉这个荒诞的想法。

……

两人顺利抵达第二座大殿，韩耀先往功德箱里投了几百块钱的现金，又牵着禹宁把里头供奉的神挨个拜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开始进军下一座佛殿。

只是韩耀的体力终归没有禹宁好，走了又没多久，就得歇一会儿，禹宁索性让他在树荫下的石椅上歇一会儿，自己去刚才经过的小超市买点水来。

他抄了条近道，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拐入小树林，打算速去速回。

山中的树林比外头的主道安静了许多，大概是因为地处偏僻，植物密集，几乎没有什么游客会过来，只是现在正值冬季，树干光秃秃的，树林看上去有些萧索。

他是走了没多久，身后忽然多出了一双脚步声。

禹宁停下，回身看去，刚才在大雄宝殿中撞见的老和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

“有事吗？”禹宁问。

老和尚慢慢朝他走来，在距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慧澄。”

禹宁没打算报上姓名，只看着老和尚。

慧澄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单刀直入地说：“方才在大雄宝殿门口，贫僧观施主面带煞意，周身戾气弥散。”顿了顿，说道，“可否容许贫僧一观施主手相？”

禹宁对此无可无不可，把手申到慧澄面前。慧澄执掌细细打量他的手心片刻，说道：“施主命格坚硬，乃五煞孤寡之命相，加上周身戾气颇重，恐怕会为周遭之人带来性命之危。”

禹宁笑着收回手掌，问道：“不知道是否有可解之法？”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入我佛门，终日以佛音涤荡凶煞之气，十年之后方可化解。”

慧澄的目光平静，禹宁回视他，片刻之后笑着摇头：“慧澄方丈，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说完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慧澄开口叫住禹宁：“施主且慢。”

禹宁侧身，以眼神询问对方还有什么事。

慧澄三两步上前，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红色小布袋递给禹宁，说道：“让那人贴身戴好此符，出事时或可有转圜的余地。”

那布袋红底绣着金丝，像些古怪的符号，和小摊上粗制滥造的东西截然不同，禹宁没有迟疑多久就接过了布袋，向慧澄道谢后，施了一礼才离开。

等他再回到韩耀那里，已经过了半个小时。韩耀正坐在石椅上看着手机，手指不时滑动一下，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