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到底对谁是虚情假意，对谁是真心，我竟然分不清。”
萧怀瑾捏着她的下巴，凝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着。
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这种挫败感，倒是柳如烟让他真切的感受到被人蒙在鼓里是什么滋味。
“真话说出来难免伤人，况且情是随着时间变化的东西，谁能保证从一而终，不会改变？”
柳如烟感觉有些痛，却还是扯着嘴角的笑容，轻声说，“若是情不会变，那天下男子只会娶一心人。又哪里来的三妻四妾，后院女眷？若是情不会变，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将士们，又怎么会有被所信之人剖心刮骨的下场？说到此处，你还要与我争辩真假么？”
“倒是伶牙俐齿的一张嘴。”萧怀瑾眯起眼眸，打横将她抱起。
腾空的瞬间，柳如烟有些慌乱，但随即还是抬起手搂着他的脖颈，直到被放在软塌上，看着萧怀瑾将纱幔放下，欺身上来，将她双手制住压在两侧。
“还是青天白日，你就这般等不及？”柳如烟笑着问，眼神并没有半分闪躲。
萧怀瑾低头，唇齿轻轻咬着她的脖颈留下红痕，手解开腰间绸带，能够感受到指尖划过甜腻的肌肤，柳如烟的双颊泛红，却并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她继续挑拨撩火，那副笑脸更让萧怀瑾怒火涌上心头。
“若是对你有用之人，是不是谁都能够这般对你？”
萧怀瑾咬牙切齿的在柳如烟耳畔说道，“你与百香楼的花魁有何区别？”
这种难听的言语，换做其他女子怕是会委屈到瑟瑟发抖，可偏生柳如烟像是赞同般的思索着，说道：“不过是我在太尉府中罢了。在京城，如今的世道下，女子不过是任由摆布的命运，若是不委身于你，他日说不定太尉便会将我嫁给什么年过六旬的老人，好色成性的官爷。”
“比起那些，萧公子英俊潇洒，年轻体壮，对我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可吃亏的。”
柳如烟说罢，看着萧怀瑾怔楞住，松开手的模样，也稍微将心放下来些。
她不过是强装镇定，赌萧怀瑾不是会强占了她的人。所以才会故意在言语中刺痛他，用假意不在乎来获得喘息机会。
萧怀瑾沉默半晌，问：“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如何？此生这条性命都是偷来的，若是不将手中仅有的牌好生利用，又如何能够翻盘呢？”柳如烟坐起，香肩半露，酥胸也若隐若现。
她松垮垮的靠在床榻木梁旁，一条白皙的腿就横在萧怀瑾面前，勾人得很。
“你若是学媚术，定然比柳怡然要精通许多。”萧怀瑾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自己在生什么气。
柳如烟掩着嘴，将衣裳穿好，说：“那我倒是谢谢你的夸赞了。”
“你想要杀我么？”柳如烟思虑片刻后，开口问。
萧怀瑾看着她认真的眼眸，倒是也同样思虑后回答，“此刻不会。”
“那，为何不答应我的条件？你我联手，帮我将太尉府弄得鸡犬不宁，在京城中从此找不到柳宓此人。你若是想做什么，我自然也能够帮你。”柳如烟颇有些自信的说道，“武功虽然不如你，但若是说有些你不能出面的事情，我却能够帮你办到。”
“闻天忠心，却不过是男子，很多事情，女子才更加方便吧？”
柳如烟试探的询问，心中也并没有几分把握。对于萧怀瑾的底细，对于他究竟想做什么。
萧怀瑾望着柳如烟腰间挂着的皇后娘娘的玉牌，眼眸陡然变冷，但很快便又温和起来，抬起手摸着柳如烟的发丝，顺着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缠绵的说：“你应该是不知，今日是在阎王罗刹做交易。”
“既然是阎王罗刹，那小女子的命就握在你手上，别人是取不走的，对么？”
柳如烟知道萧怀瑾不是这番意思，却抓住机会故意曲解。
萧怀瑾顿住片刻，随即爽朗大笑起来，待笑声停止，他看着柳如烟，一字一句的说，“没错，今日起，你的命是我的，若是别人想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