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生最终还是没有挽留成功。

白煜清是想得真开，送别时对满脸不舍的董方生说：“你随时可以来N市找我呀。或者等我那天事情结束了，我周末再来S市找你玩。”

白煜清下了火车，却接到舟远发来的信息，要他先在火车站等着。白煜清隐隐约约觉得舟远和南征他们要瞒着自己搞事。可是具体什么事实在想不出来。

白煜清蹲在候车室，玩了一会儿手机，终于把南征他们等来了。

南征接过了白煜清给阿战买的伴手礼——一盒奇趣蛋礼盒，那边，舟远递了个眼神给南征，示意他拖住白煜清，在接下来的计划顺利进行完之前，不能让他落跑——虽然白煜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最后还是得回家。

舟远布置任务了，那南征当然是谨遵。

“我们接个人。”舟远去接人，南征在这边拖住白煜清。力求不让他发现他们的意图。

白煜清随口追问：“接谁？你朋友？”

南征摇头：“不是不是。”

白煜清继续问：“舟远朋友？”

“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什么鬼。”

“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是和师父有点关系的人吧。”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南征完全没有什么撒谎能力，眼看要穿帮，赶快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来救场：“呃，谢谢师父，这么想着阿战。”

“不用谢，因为我也想吃。”

“哈。好的好的。”南征开始和白煜清汇报阿战这几天的学习情况，“快期中考试了，所以就留他一个人在家复习，今天就没带他出来。”

“他最近学习怎么样。”

“挺好。已经稳定在及格线上了。哦，对，学校最近在准备广播体操比赛，他们班选了他领操。”

“他领操？”

“是啊，”说起这个南征也激动起来了，“你不知道，阿战一开始做操什么都不会，本来舟远都和他们班主任打好招呼了，说要是阿战跟不上节奏的话，到时候就找个理由不让他去参加广播操比赛了。本来，解读生的话，也可以选择不参加集体活动的。结果阿战学做操学得特别快，而且做得特别标准，体育老师一眼就相中他来领操。虽然我也在想这事会不会有点太冒尖儿了，别到时候阿战被人个认出来了，但他们体育老师当场认命的阿战，阿战回来后又特别开心，那既然这样，我想就让他去玩玩吧。”

“啧，你可要想好，万一他被认出来怎么办？”

“认不出来啦。他们乐队这几年一直走的妖艳美少年摇滚组合的路子，每次上场表演那个妆浓得堪比画皮——他们小时候还好，就自从他们十五岁左右开始，他们的妆就一次比一次夸张一次比一次浓，放出来的照片什么的也是大浓妆+巨夸张的造型+往死里P图……哎……是真夸张，所以还好啦，根本看不出来他的长相。加上他原来的头发被我给剃了，再戴个眼镜，换身校服，没问题的，看不大出来的。”

“哦……你这么一说也是有道理，我第一眼看到他也没认出来他是那个网上老出现的小朋友。”白煜清点了点头，语气渐渐伤感了起来，“哎，好好的一个小少年，被包装成那个样子。少年出名，也不知道算幸还是不幸。”

“我也不知道啊。没准他已经死了呢。现在活着的这是……”

南征话说一半，自己有点说不下去。白煜清拍了拍他肩膀，回了他一个抽搐的微笑：“你，不是一直没相信他那套说辞嘛。”

“这个嘛，其实这个世界确实有很多未解之谜，对于一些超自然现象，我们也应当保有敬畏。”南征非常官方地说。

白煜清和南征对视了一会儿，师徒俩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那他是怎么死的呢？你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车祸吧。”

“哎。交通安全，警钟长鸣。”

“嗯，师父你说得对。”

南征和白煜清在这边扯皮扯得欢乐，一抬眼，舟远来了，身后还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