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生还想争取些什么，认真地和白煜清谈：“你还是想得太美。这个社会对非异性恋群体并没有那么友好。你迟早要经历家里催婚的。与其被催婚，被父母逼着去相亲，还不如早做打算，先下手为强地找个想法一致的妹子形婚。”

“哦。”白煜清点了点头，他听出来点什么了，“你是不是，被逼婚了？”

“是。”董方生承认了，“我爸爸妈妈逼得很紧，一回家就让我去见各种亲戚朋友的妹子，非要我在30岁之前结婚。他们天天在我耳边叨叨说男人只有成家了才能有担当。”

“哦。难怪。”

“你等着吧，到时候你父母逼着你去相亲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处境了。”

“用不着了。”白煜清笑了笑，“我已经出过柜了。”

“什么？”董方生愣住了，“你，你出柜了？你父母松口了？”

“没松口啊。所以我被扫地出门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我说过呀。是你没在意吧。很早的事情了。大三下学期。”

“大三下学期？”董方生反应过来是什么时候的事后，头也低下去了。

“我和你说我一无所有了……算了算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白煜清话说到一半，觉得说那时候的事怎么听都像在指责董方生抛弃自己，挺别扭，估计要伤董方生的自尊心，还是不说了。

那个时候白煜清说了。他真的说了。还说得挺难看的。

白煜清对董方生说：“能不能陪陪我。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可是董方生回复地很果断，不留任何情面：“你不用卖惨。卖惨这招在我这里不管用。是你一直误会了。对不起，我就是这样的人渣。你恨我吧。”

“我不恨你。我不是卖惨。是我不对，一直想多了。”

“对不起，是我可能做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事。我觉得我可能还是喜欢女生的。我们是永远的好兄弟，好朋友。”

“嗯。好的，我们开学见。”

“嗯嗯嗯，开学见。”

这次洗完澡到躺下，董方生都特别“老实”，没有再灌酒，也没有刻意去扒白煜清的衣服。老实得有点冷淡。白煜清反而有些睡不着了。睡不着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白天睡多了。

黑暗中，董方生突然开口问：“你那个时候是因为我出柜的么？”

“嗯，算是吧。”

“你……你怎么一直都没有和我说。”董方生的口气里透着丝丝的不快，好像在不满。

“你也没专门问过吧。”

“这么大的事，非要我问你才说么？”

“不是啊，反正和你说了也没什么用吧？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白煜清苦笑了笑。他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扮演着董方生的一个“普通朋友”，他们一直这么若即若离的。而且，这些年，董方生好忙啊。聊不到三两句，他就要去忙工作了。他也很辛苦，最初生意做得辛苦，网上黑子们天天黑他，投资商眼里只有钱，社团里成员关系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暗潮涌动……白煜清不想给他添堵了。就尽可能说点开心的事情给他听吧。

“你怎么能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么？亏我有什么都和你说！我……”董方生气鼓鼓地说。

白煜清有点想不通，董方生为什么要生气：“都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再说了，你好像直到前年吧，一直都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你热恋着呢，我和你说我出柜的事有什么意思？”

“你……可你……”董方生几次尝试，还是没说出什么完整的句子。

“再说了，告诉你也没用吧，告诉你了，你除了说一句‘节哀啊坚强点啊未来的路很难走啊’，也帮不了太多啦。没事啦，没事啦。”

“你……你怎么这么傻。”

“还行吧。我觉得你才傻呢，你为什么老是做本来不想做的事呢？”

“什么不想做的？”

“你看，就说感情上的事。当时那个xxx，你不喜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