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那儿做的那种，金澄澄糯乎乎的……”

“知道知道，”想起前两日在袁家那幕，杨岳低首笑了笑，“那日总共做了一整盘子，还全让你们娘俩啃了，弄得你弟弟一口没沾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大人平时如何苛待你们……”杨岳说得嘿嘿直乐，“本就给你弟弟图个‘金榜题名’的彩头，依我看，袁益今年没戏。”

“大杨，你能不能盼点好……”今夏结舌，转而自寻台阶下，“说明你手艺好，小爷和小小爷都欣赏。”

杨岳进了灶间，习惯性地卷起袖子，迎面便遇上了在灶间煎药的吴妈。

“夫人，杨公子。”吴妈停下搅药的竹挑子，见礼道。

“这是给小眉安胎用的吧？”今夏朝药罐子里探了探头，转头看向汗涔涔的吴妈。

“是。多亏夫人体恤，将小眉接来府上，还劳烦陆夫人亲自照看着，我这把老骨头也省得两头跑了，还没好好谢谢夫人。”吴妈感激道。

“不妨事、不妨事，”今夏挥挥手，“反正我姨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她寻些事做，解解闷。”

杨岳翻了翻灶台上的瓶瓶罐罐，插口道，“你这有秋油吗？少了这一味，煨肉可就失了味儿。”

“有有有，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搬去。”今夏麻利地抬脚就走。

药罐里的药汤正噗嘟噗嘟收着汤汁，吴妈闲下手，也探身过来瞧着杨岳在案板上熟练地改刀猪爪。

自今夏嫁过来，杨岳一家也就成了府上的常客。吴妈原觉得大丈夫志在四方，天天往厨房里头钻像什么话。倒是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杨岳一下厨房便如鱼得水，着实让她改观了不少，日子久熟络了，吴妈还时不时地向他讨教两招。

“杨公子，这猪蹄肉有什么说头吗？”

杨岳从来不吝公诸同好，实诚道，“用猪蹄一个，从中斩开，两钵合之，再加酒、加秋油，隔水蒸之，以二枝香为度，外头都号是‘神仙肉’。”他憨直笑笑。

吴妈在旁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赞许地点点头，“改日我下厨做给你们尝尝，杨公子也好往前厅去歇着，同夫人说说话，省得在厨房里沾了一身油腥。”

“不碍事，你们这的用具齐全，使起来称手，我倒是乐意多待一会儿。”杨岳手上的动作未停，不多会儿，改刀汆水的猪爪便被整齐地码进了蒸笼。

“像杨公子这般看得上庖厨的男子，还真不多见。”吴妈冲他宽和一笑，转头自灶下取了陶碗，将药罐子里浓厚的药汁盛出来。“公子若是要我帮忙就言语一声，甭客气。”

杨岳也朝她礼貌地笑笑，目送她脚步行远。

吴妈前脚刚走，今夏便抱了个鼓肚酱缸过来。

“吴妈呢？走了？”

“走了。”

今夏顺着门廊远望了望小眉的屋子，回过头来，“你要不要我帮忙？”

杨岳则打发她去看着火。

杨岳在钵里调着酱汁，调着调着，手里的筷子突然慢了下来。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一声。”

今夏一怔，警惕地将他望着：“好事？坏事？”

杨岳径自摇摇头，“最近朝堂上的风向不大对，总有人拐弯抹角的指摘陆大人的不是。”

今夏的眼珠转了转，奇道，“我怎得没听说？”

“他们嚼你家大人的舌根，怎敢让你听见？你不得撕了他们。”

顾不上辩解自己如此通情达理绝不会以暴制暴，她迫切地想听得下文，“他们都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三屯营里那件事，说锦衣卫身为朝廷耳目，消息闭塞，玩忽职守。”

今夏知晓陆绎平日里周旋不易，当下压不住心中火气，出口斥道，“这些人就知道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锦衣卫又不是神仙，老虎还有个打盹儿的时候，有能耐他们自己查去？”

蒸笼上的热气已经升腾起，杨岳一面说着，一面将钵里的浓油赤酱往上浇，“还有更过分的说辞，我估计你那两个傻头傻脑的徒弟都没胆告诉你。”

今夏瞪圆了双眼腾地看向他。

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