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都不能退，加上大笔的违约金，没个几千万应该拿不下来，谢导怕是得追加不少投资吧。”

谢导目露不屑：“凭你也想威胁我？你以为我‘谢昌鹏’三个字是白叫的吗？我会怕找不到投资？”

黎雪溪知道他这不是自负，谢昌鹏从影四十余年，战功赫赫，手上作品近百部，获得过二十余次国际电影节最佳影片/导演奖提名，三次刷新内地电影票房纪录，五次夺得年度华语片票房冠军。可以说，“谢昌鹏”这三个字，在电影界就是票房和品质的保证。

“我当然知道谢导在圈内振臂一呼，势必追随者众，不过……”夏瑾云歪了歪头，嘴角噙着笑意：

“我很好奇，对谢导来说，花时间跟那些一身铜臭味的投资商周旋应酬，和费心思培养演员演技，哪个您更擅长、更乐意去做呢？”

“噗。”黎雪溪忍不住掩嘴偷乐，知道夏瑾云算是捏住了谢导的脉门——谢昌鹏这个人一身傲骨又自命清高，最是厌恶资本爸爸为了商业利益干涉他的艺术创作，和赞助商们的关系一向都不大好，说是“相看两生厌”也不为过。

谢导显然也被命中要害，脸色瞬间有些扭曲，但他很快恢复平静：“我确实不喜欢和商人打交道，但哪又如何？我出席几次酒席就一定能拉到投资，而花心思调/教你的演技，未必一定会有成果吧？你又不是真正的阿然，我为什么要为你冒这个风险？”

夏瑾云点头：“没错，我的确无权要求谢导为我做出妥协，但是，如果您真的觉得我没有栽培的价值，这几天拍摄的戏又为什么让我过了呢？”

谢导一怔，脸上露出些许微妙的神色——他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不是阿然的，起初发觉阿然演技不在线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单纯发挥不好，一场戏反复NG几次后，每次他都能明显感觉到阿然的状态越来越好，虽然对阿然这么慢才能进入角色、拖累整个拍摄进度感到恼火，但最终拍摄效果确实是经过他亲自检验的。

画面呈现出的效果满足预期，证明他有能力完成表演。

这个人的确不是阿然，他的演技稚嫩青涩，但却一直在进步，是谢昌鹏所接触过的演员中成长速度最快的。

再花时间去寻找一个成熟的演员来代替他，真的会更好吗？

谢昌鹏单手捏着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视线时不时在夏瑾云身上打转。

一旁的黎雪溪早就被这两人的你来我往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化妆间内静得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只见谢昌鹏和夏瑾云互相盯着对方不说话，气氛压抑沉闷得仿佛武侠片里的高手过招，试图用自己的气场压倒对方，谁都不肯让步。

“一周。”半晌，谢昌鹏主动打破了沉寂：“我只给你一周时间，一周之内如果你的演技达不到阿然的水平，就自己动手卷铺盖走人！”

夏瑾云松了口气，笑道：“没问题，谢谢导演给机会。”

“哼，事先声明，我不会放水的，你好自为之。”谢昌鹏翻了个白眼，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听到身后传来谢导关门走远的声音，黎雪溪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地，身子一软瘫在座椅上。

“你没事吧？”夏瑾云关心地过来搀扶她的手臂，眼里满是心疼：“被谢导吓坏了？”

“我不要紧，倒是你……”黎雪溪顾不上自己，抓着他的衣袖，着急地问：“就这么轻易承认自己不是钟信然，会不会太鲁莽了？一周时间内让你达到钟信然那样的演技水平，根本不可能，你为什么要……”

钟信然可是史上最年轻的GT影帝，又不是路边大白菜，哪能随随便便就让人“一周速成”？影帝不要面子的吗？

“放心，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么做的。”夏瑾云将她按在椅子上，耐心解释着：

“谢导他很聪明，对自己的判断力也有着超乎常人的自信，用‘找不到证据证明我不是钟信然’这点来搪塞他，只会让他认为我在挑战他的权威、侮辱他的智商，反而激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