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你看这雾霾，一年有两百天都在，而沙尘暴，一年来个四五次就算是多了。虽然都不是好东西，但架不住比较。不过后来我也看透了，最初有黄沙没雾霾，后来有雾霾没黄沙，再后来，沙尘暴跟雾霾竟然能同时出现了，什么吸着雾霾想小时候的沙尘暴说到底就是傻子行为，这两样东西都没有才好。”

“车队的解散跟木十没有关系吗？”记者问他。

老板冲着镜头微妙地笑，“要说没关系是不可能的，不过关系也不大，车队里好选手挺多，黄沙车队没那么大体量，限制选手发展了，解散正常，它本来就是一盘散沙嘛，做做俱乐部还可以，真培养职业车手，那算是误人子弟。”

“木十状况怎么样？她有没有苏醒的前兆？”

“不知道，我不是他老板了，我老板也不是我老板了，人现在既不是娱乐圈的，也不是体育圈的，你们就别去打扰了。”

“她是不是真的醒不过来了？”

没人回答，这份采访到此截止。事件发生的第一个晚上，苏问道觉得很突然，也觉得很正常，“被一堆东西压迫着的自由灵魂，肯定要死的。”

他没关注木十那个车队里的人对此持什么想法，也无法感到她们的悲伤，这四个多月，他一直重复的，无非是：肯定要死的，要没命的，迟早会死的，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不过再跟自己说这是迟早的事儿，心里也无法原谅那些将她推入漩涡的人。

“你有责任。”

“我的确有。”但我不熟悉她，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楚韧没为自己狡辩，进来前医生就交代过他了，苏问道的躁郁症很严重，能顺着他说就顺着他说，不然他肯定得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

“王妍是红颜祸水。”

楚韧沉默了，他迟缓地点了一下头，没说话。

“哈哈哈哈，你心中觉得我是疯子对不对？”苏问道笑了，他的眼狰狞地看着楚韧的方向，嘴角根本没有弯起的弧度。

“我觉得你可怜。”

“我老婆被你们整没了，我当然可怜，我甚至没法报复，因为这是法治社会，一堆看客杀的人，他们只是用眼看，用嘴说，哪里有罪呢？我宣布！法律判他们无罪！”苏问道被固定在床上的身躯往上微微抬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疯没疯，应该是没有，医生一直在给他吃药，他自己也很乖，让干什么干什么，让吃多少药吃多少药，前天被拉着去做电击，也乖乖的，虽然心里并不喜欢电击疗法实施前的麻醉，那东西会让自己变得傻乎乎的，但也没拒绝。

自己真是个好病人，木十也是个好病人，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乖乖地躺着，自己每天可以花两到三个小时给她按摩，她就乖乖地接受，一句怨言都没有。

她怎么这么乖啊。

“我要走了。”楚韧说，他觉得自己跟苏问道不是一类人，现在苏问道该说的也说了，他没必要再在精神病院待着。

“你讨厌这里，讨厌精神病。”

“我不讨厌，但如果我是木十，我会去拍戏，也会去读书、骑车，人活着总要做事的，她有这个能力，便该做些什么，社会不养闲人，意外是谁都没想到的。”

“闲人也能活，我调查过你，你拍戏的天赋跟别人差一大截，演戏的天赋倒是不错，但你除了给演员指导外，从不演戏，你觉得你在做你擅长的事吗？你还不是在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木十也想做她想做的事，她的确干什么都能干好，但她不想干，又没有对物质的奢求，便没必要为难自己，人不能只做自己吗？”苏问道皱着眉，他用眼撇着门，“你快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你会把我老婆吓醒的！”

“你不想她醒吗？”

“我不想她被吓醒。”苏问道看着天花板，数上面的纹路，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世界安静下来了，伸手把固定自己的按钮打开，苏问道起身，去看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木十。他爸爸前阵子来看过他们，他说自己有病，让医护必要情况下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