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研究所和财政部大楼相距不远，当海瑟尔再次站在财政部大楼外，仰望这个高高在上的建筑时，心里已经不再打鼓了。

他准备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这次他没有找别人，而是在办事厅里找到了负责接待的前台。

“我找秦昭先生，”海瑟尔礼貌道，“是昨天预约的。”

前台笑容可掬地让他稍等，然后才在系统里调出了访问记录。这位面容和蔼可亲的前台就扫了一眼，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讶异。但她很快收起了这个表情，控制好了自己的笑容：“是的，有您的预约记录……曼森先生。”

周围有其他财政部的同事已经因为这句“曼森先生”投来了目光。

——约瑟夫·曼森被NRB带走可是一件轰动帕拉丁区的大新闻，虽然联邦其他地区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但在亚特兰蒂斯这座中央星上，背后的议论已经沸沸扬扬了。

海瑟尔尽力无视掉周围其他人的目光，刚刚在历史研究所里他也是被这么行注目礼的，但在财政部的大厅中，这种感觉就尤为不同，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更接近他爸爸的案子。

“麻烦请快点告知我秦先生在哪里，”海瑟尔用食指扣了扣台面，“小姐。”

“哦，抱歉，我尽快，”前台回神，露出一个标准微笑，她往秦昭的光脑上发了一个信号，得到回应后才说，“秦先生请您去往二十三楼的主管办公室，他会在那里等您。我已经帮您在星网上开通了临时权限，电梯会直接将您送到，请在这中途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大楼系统发出警报。”

“谢谢。”海瑟尔说。

之前对他来说宛如天堑的二十三层楼，这次如此轻易的就在他面前敞开了大门。

海瑟尔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去探索别的地方，他乘坐电梯安安稳稳的到达了二十三层。当他迈入NRB的主管办公室时，秦昭正懒洋洋的倚在办公室的座椅上看书。

他手里拿着一本很少见的纸质书，听到敲门声才放了下来。

“请进。”

海瑟尔推门的时候看到了他放书的动作，只来得及扫到一眼那本书的封皮，是黑色的，上面有一行字，看不清是什么。

“一直都听说学长喜欢纸质书，”海瑟尔坐下来，“可惜我这里没什么好书给学长带过来。”

秦昭微笑：“还喊学长吗？我以为你是来同我达成共识的？”

他们之前的那一次谈话里，秦昭不仅表明了自己的需要，还给了海瑟尔一个选择。

“除了蒙迦行省上的一点人手，我还缺一个未婚夫。”

海瑟尔当时表现得非常震惊。

“……未婚夫？”

秦昭毫无负疚感的点头：“对，我也到了该被催婚的年纪了，这很正常，学弟，你都结过一次婚了，不要这么惊讶——”

“但是……但是我……”

海瑟尔懵了，他想过秦昭会提要求，但他完全没有想到秦昭会提这样的要求。

秦昭就笑了起来，对逗海瑟尔这件事毫无负疚感：“这很难理解吗？我家里需要我有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我也需要一个理由确保你不会反悔。学弟，哥哥总要给自己留一点保护措施吧，不然我到时候帮你见了约瑟夫叔叔，你反手把我丢掉了，不是很尴尬吗？”

海瑟尔刚刚受过冲击的大脑逐渐恢复了冷静，他沉默着，脑海里已经飞速的开始分析起了秦昭的话。

如他所说，秦家最近还真的想要给他相亲，而海瑟尔确实也有反水的可能——但那是建立在海瑟尔能够玩的过秦昭，并且自信不需要秦昭的帮助就能让约瑟夫摆脱困境的前提下的。

而这几乎不可能。

海瑟尔如果用有这样的能力，他就不会用那样的方法找到秦昭面前，再同他谈条件了。

这是其一。

其二是，如果海瑟尔真的能够成为继承人，并且他和秦昭订了婚，秦昭就可以像薄祈熠一样，以准配偶的身份插手曼森家族的事务——他的权力会比薄祈熠更大，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