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位更高，权力更大，自身还有秦家在背后。

海瑟尔会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傀儡。

失去权力不要紧，海瑟尔并不恋慕权力，不然他也不会在当初选择读历史系，并在毕业之后进入历史研究所。

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困境中，海瑟尔不能失去他爸爸交给他的权力，失去后他只能任人宰割，再也没有一点筹码。

因此他当场就想要拒绝，但考虑到这只是第一次谈话，他不想对秦昭显得太过冷硬，所以说的很委婉。

“我前不久才同甜甜说，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婚姻，”海瑟尔说，他当时眼睛还红着，看起来有点柔弱，因此嘴上虽然说的是拒绝的话，但显得并不硬气，“我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学长，如果你不放心我，我可以同你签任何协议，但我不愿意再一次同人结婚……那太累了。”

“我没说要结婚，学弟，”秦昭说，他见海瑟尔还想拒绝，抬了抬手，“嘘——先不要急着拒绝我，听我说，我对你没有意思，我只是想要一个未婚夫而已，我们不结婚，只是逢场作戏给外人看看，我可以同你约定时间，三五年之后我们解除婚约，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的爱情很宝贵，珍惜它是对的。但这个婚约只是个过场，没人会当真。回去想想吧，想好了联系我。”

他的话里满是不容拒绝的味道，海瑟尔没遇到过这样态度温和又强硬的谈判对手，他晕晕乎乎地被送走了，直到晚上才想明白，秦昭要的不是他的信誉和诚实，他只要实实在在的东西，要能握在手里的。

但海瑟尔不可能给他这个，他必须得拒绝。

于是今天他来到了财政部大楼的二十三层，这个距离他爸爸所在地仅一步之遥的地方，面对的是唯一能够帮助他见到爸爸的人，他也依然坚定的、再次拒绝了对方。

“学长，我不会同你订婚，但我可以保证自己将一部分控制权给你，你知道我的能力，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我不了解海森的现状，也不知道亚特兰蒂斯的权力系统如何运作，所以一旦我选择了你作为助力，你就是真正的幕后主宰。”

海瑟尔站在秦昭的办公室里，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他的神态在竭力模仿很多人：约瑟夫、埃尔罗，甚至秦昭本人。他在尽量让自己像一个“大人”那样说话，摆脱掉原本的稚嫩。

“我知道你可以选择很多人，但我是其中最好的。”海瑟尔说，毫不谦虚，“你需要曼森家族在蒙迦行省上的人手，其实是需要海森能源在那里的势力。你也知道，哥哥，自从我爸爸让海森脱离曼森家族掌控之后，那里的高管就只听命于他了，他们中的很多人我小时候都见过，这比你去找其他那些姓曼森的不更简单吗？”

秦昭饶有兴致的听着，海瑟尔怀疑他把这当成了一次答辩，如果可以，秦昭或许都想要给他打个分。

但海瑟尔也没有生气，他现在确实就是这样的处境，像个学生一样，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里，说出来的话都要字斟句酌，好让对方给一个评价。

“曼森家族里的其他人，我是说，我的叔伯辈，还有我的堂哥，他们根本不会愿意听从于你，只要有可能，就想脱离你的掌控，他们对权力拥有比我更加执着的野心，你见过他们的眼睛，那都是贪婪的狼，绝不会在得到后允许有人分走猎物。”

“我不同，学长，我弱小是因为我没有野心，我只关心我爱的人，只要他平安无恙，我可以将权力拱手让给你。”

“哦？”秦昭终于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单音节词，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笑意问，“可是学弟，我有一个问题，既然你毫无野心……那么，为什么不愿意同我订婚呢？你看，我不需要你的爱情和你的婚姻，甚至都不需要你在人前假装恩爱，我只是要一个未婚夫的身份，你却连这一点小诚意也不肯付出，只一味的表明自己没有权力的欲望……”

秦昭拖长了音调，他大概是有那种天赋，就像经过训练一样，说话的时候语调非常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