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清青终于松口同意接单，一直弦一样绷着的韦小寒稍微松了口气，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她在手机上滑了几下，递到秦清青眼前前，却又迟疑地往回拿了拿，“你，先别喝水了。”

“怎么？”秦清青的疑惑在看到了韦小寒递过来的相机时得到了解答。那是一张，颇有些重口味的，尸体局部照片。韦小寒把手机交到秦清青手里，她翻了翻，整个相册里，全是类似的照片，局部的、全局的、特写的，尸体照片，而且是同一个人。

若是普通女生，看到这样的照片多少会有些不适，甚至反胃恶心，难怪韦小寒刚才劝她先别喝水了。秦清青的面色也有些凝重，她仔细端详着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细细地看完了，才抬起头来：“这是？”

韦小寒不答反问：“你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韦小寒重又绷成一张弓，等着秦清青的回答。

秦清青把照片慢慢往回翻，一边翻一边说：“刑侦什么的，我不专业，要说不对劲的话，这具尸体从照片上看，伤口很多，和伤口相比，血量很少，特别少。”

照片里的尸体看上去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全身衣服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连头发也都是透湿的。全身上下尤其是躯干上，有着几十道伤口。不过伤口虽多，却没什么血迹残留，所有的伤口，乃至整个尸体，都十分的白，没有血色的那种惨白。

“还有，”秦清青补充到，“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是这些照片，看上去应该是专业人士用专业器材拍的，并不是路人随手用手机拍的那种。”

“是的。”再开腔，韦小寒的嗓音明显有了些干涩，她拿回自己的手机，在那瞬间愣了愣。秦清青第一次在韦小寒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情绪表露。缅怀，疑虑，伤痛，坚定，太多了，比较复杂，秦清青也拿不准到底是什么。

韦小寒干涩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是我的朋友。”

秦清青看着韦小寒那一看就没什么朋友的脸，再看看桌子旁边堆成小山一样的毛爷爷，心说这个“朋友”肯定要加个“最好的”或者“唯一的”之类的前缀。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而是听着韦小寒继续说下去。

“七年前，她被人在宝龙区的小道里发现时，就是照片里这样了。”

宝龙区啊……H市最乱的三不管地带。秦清青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照片细节。那几年最流行的高跟罗马凉鞋、热裤上夸张的装饰用亮皮带、张扬的淡金色染发，从打扮来看，很像是深夜容易在宝龙区的酒吧附近看到的女性外观。秦清青眯起眼睛，那样张扬的女生，是怎么和面前的韦小寒成为好朋友的呢？她们俩的世界看起来，不太可能有交集的样子。

韦小寒在手机上又划拉了几下，似乎换了个文件夹，又把手机递给秦清青，示意她继续看。又在她继续看之前，出声说，“那些照片，确实是专业人士拍的。我从宝龙区警局偷的。”

空气突然变得很沉寂，直到秦清青的声音响起，“所以你不但是个stalker，还是个hacker？”

韦小寒的后耳根又开始变色了，这一次，她终于为自己稍微解释了一下，“我不是stalker。我只是查了一下你从咖啡店开车离开的道路监控视频，跟着你的车查过来的。”

“好吧，利用黑客技术的stalker。”秦清青重新组织了“表扬”的话术，“那你也最多知道我住哪个小区，也不会知道我住几楼几号门啊？”

“我在楼下停车库把自己的车刮花了，然后找了保安，指着你的车，说你的车剐蹭完之后你跑路了。”韦小寒的头轻轻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

“然后那个蠢保安就把我卖了？”秦清青又好气又好笑。地下车库的业主车位是固定的，物业保安那里，确实有自己的登记资料。不过这么容易就信息外泄了？秦清青觉得自己之前的物业费都是喂了狗了，突然想把这套房子卖了重新买是怎么回事呢。

“你千方百计找到我，不会只是为了给我看你朋友七年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