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赶在京城最热闹的节日里狠赚一笔。

苏小亦还没走近，便有摊贩吆喝：“姑娘，这胭脂好啊，从西域来的，看一看吧！”

“看一看吗？”苏小亦问怀里的成黎。

“不看这个，我要去看那个！”成黎指着前面一家挂着珠宝翡翠的店铺说道。

“好。”苏小亦从人群中挤过去，半分钟的路程生生花了五分钟才走到。

待她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家铺子卖的是匕首配剑这些玩意，刚刚远处见到的珠宝翡翠也是匕首弯刀上镶嵌着的。

“哇！”成黎看直了眼，小手够着在一把青铜锻造的匕首上流连。

“丫头眼光不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出来，拿起匕首递到成黎面前，“这可是由山西锻铜王亲手打造，往年都是作为贡品送进宫的！”

“厉害厉害……”苏小亦一边敷衍地捧场，一边将成黎放下，径自走向另一面墙，端详着高高悬挂的一把鎏金佩剑。

那中年人跟过来，“这柄镂空鎏金佩剑乃前朝飞骑大将军生前挚爱，姑娘好眼光，一眼便相中了它。”

苏小亦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个殷勤的中年人，“老板，您夸人能不能换个词？还有，您别一直跟着我成吗？”

“哎呀，姑娘看中什么只管告诉在下，可让在下为你介绍一二！”

“前朝的剑，你就摆这儿让人买？老板啊，你这里原来还是个古董店呢？”苏小亦目光依旧停留在那柄镂空鎏金剑上。

老板油腻地笑了笑，“姑娘原来是瞧不上在下这小店，姑娘不妨去打听打听，京城之中有谁不知晓本店。”

“我不知道。”苏小亦说。

“我也不知道。”成黎在一边说。

“……咳咳……”老板语塞，“无妨，两位姑娘还年轻，不知晓也正常，不过有一说一，在下这间铺子的名声绝不是虚的，就好比这把剑，我们说它是前朝飞骑大将军的佩剑，它就绝对是。”

成黎放下匕首，走过来，“你怎么证明它就是呢？”

“它确实是。”苏小亦说。

——苏小亦第一眼见到这柄佩剑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这是苏小亦给成黎写的佩剑，和上次她俩见面时成黎手里拿的佩剑是一样的，一样的孔雀图纹，一样的宽窄胖瘦，一样流溢着锋利的光泽。

“姑娘眼光真好！”老板又开始了，“此剑乃镇店之宝……”

“但这把不是。”苏小亦打断他。

“……”老板顿住，“姑娘……此……此话何意？”

成黎甚至不知道苏小亦为什么这么说，但彩虹屁说来就来，“姐姐真博学！”

苏小亦尴尬地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低调，转身对老板不留情面地说：“老板，你这把是赝品。”

“不可能，姑娘绝不能血口喷人！”老板面有愠色。

“没骗你。”苏小亦一脸同情，“这把剑虽然是赝品，但和正品真的很像，一般人确实看不出来，只可惜，你姐姐我不是一般人。你看这里。”

苏小亦指着剑柄处说：“宝剑上一共嵌有十八颗宝石，其中剑身上有十七颗，剑柄末端有一颗。”

“没错！”老板眼里流露出诧异，“在下这柄宝剑正是如此，十八颗黄水晶绝对真！”

苏小亦：“老板，你这个黄水晶确实很真，但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把剑的正品只有剑身上的十七颗是黄水晶，而剑柄上的那个是金水菩提，所以这把剑的名字才叫‘金水连天’，我说得对吗？”

此话一出，老板瞠目结舌。

过了好一会儿，他僵硬的肥肉才骤然融解，露出另一种欣慰的笑意：“这回在下不得不由衷地称赞姑娘好眼光，姑娘说得一点不错，这把剑是赝品，但在下绝没有欺瞒顾客的意思，只是若将真品摆出来，难免遭人觊觎。”

苏小亦不太明白这其中的逻辑，“你摆个赝品，打着真品的名头就不遭人觊觎吗？”

“这不一样，若是赝品被人盗走，在下还能再造一个出来，但若真品被盗，那便没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