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正一路将车开到家政处，庄严自个儿打的过来了。

庄严：“还是新哥想得周到！”

新正：“我不是马，资料给我。”

庄严对他新哥的崇拜是实打实的，这马屁没拍上也不尴尬，笑嘻嘻将电脑屏幕转过头，孝敬给他新哥了。

新正瞅庄严一眼：“衣服哪来的？”

“嘿嘿，开门修电！新哥我这模仿得怎么样？”庄严笑得见牙不见眼，感觉到新正一点也没有想跟他迂回的意思，便答道：“值班室。这还是跟崔胖子学的。”

新正：“行啊，拿你几千块的阿玛尼换人家电工的工作服，这笔买卖挺划算，不过不好意思，我一个穷人从来不做。”

庄严可能这会儿才想起来“差价”这回事儿，顿时一脸肉疼的表情。

新正将手机递给庄严：“衣服组织不给报销，事儿得办，把第二排第四个的人脸还原。”

庄严：“想要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我去，新哥，你这手机是自带马赛克吧？”

新正：“一没美颜，二没p图，胜在真实。”

庄严：“真，不能再真了，真到人是雌是雄都分辨不出来了。”

庄严拿着那张“安能辨我是雌雄”的照片一顿操作猛如虎，还原出一个宽额方脸国字脸：“这要搁现在的手机里，准变瓜子脸。”

新正：“知道我的手机真实了你也别觊觎，看见没，上头有我专属签名，防盗的。”

庄严瘫着脸：“新哥，我没瞎，这‘九死一生’的游戏界面我点开过无数次，你非要说这个‘九’跟你的‘新正’二字有牵扯，那你还是当我瞎了吧。”

新正：“你没瞎，拿你24k的钛合金双眼来看看这两份。”

庄严将自己拷贝的和新正拿到的两份资料一对比，一下就看出端倪来了：“还真有问题！”

新正：“还有更有意思的，往下看，有个叫‘何有来’的员工，前后照片不一样，还巧了，你看这小胖子眼不眼熟？”

庄严：“这不今早那司机嘛！”

新正：“这何有来今早没来，他叔告诉我是在补觉，今早见他，气势那么足，可能某些人补觉的操作是开车犯个路怒症就能醒神吧。”

庄严看着宽额方脸国字脸和小胖司机的照片问：“他俩谁才是何有来？总不至于国字脸整了容变贼眉鼠眼的小胖吧？”

新正：“明面上顶着何有来名字的是小胖司机，暗地里就有点猫腻了。”

庄严：“那国字脸去哪里了？还活着吗？”

新正面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以前办过的一个案子：“是死是活，查了才知道。”

庄严：“啊？不至于吧？不就一个破电工嘛，谁要谁当去啊!”

新正：“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职位背后涉及了五个亿呢？”

庄严：“又是钱！”

新正：“为什么是‘又’？”

庄严无奈道：“异日这地儿，一讲财，二讲权，我们这些人查个案子一直被当成皮球拍。”

要不是新正来得快、庄严技术好，或许这案子还要在外围一直转圈圈。

新正感觉自己在一点点靠近真相，可是关于无面尸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与无面尸牵扯的还有各方势力，几大家族的态度很微妙，他们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这种感觉，在家政处听到秦波的故事的时候更明显了。

现在是十一点，秦波不在，去葛花路打扫旅店的卫生了，新正、庄严询问的是家政公司另一民员工，因为资历足够，升到了管理层，叫牛犇，四十来岁，浑身上下都透着朴实的气息。

牛犇：“小秦算是家政的老员工了，我们是老乡，小秦他妈和我妈姑娘时候是好友，不过小秦他妈死得早，老爸鼓捣假酒中毒死了，都不容易，我妈喊我多帮衬帮衬，就把他带来城里了。小秦早些年在葛花、槐花、桐花几个片区跑，人智力有点问题，脾气也直，办事倒认真，因为算是残疾人，一天的工作时长比普通员工要少，所以开的工资也低一些，不过他挺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