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因人之怨念、欲望、需求而生,禁武令于她无足轻重。重宁但笑不语。
酒酣饭饱,嬉戏笑闹,其乐融融。
重宁见他们四人亲密无间,感情深厚,席间气氛温馨,不禁暗暗艳羡。
这种人间烟火的气息,重宁许久未切身感受过。多年前历过一场病,有些记忆,比方爹娘,比方童年,重宁都逐渐模糊了。记得最清晰明白的,是她的弟弟重烨,记得他们姐弟曾经的相依为命。
之后随着师尊习武。重宁拜师入山之时,师尊已然百岁有余,虽年岁已大,但高阶修武者,年老无痼疾缠身,体态仍很是健擞。
师尊并非轻易苛责小辈之人,也不寡言峻行,相反,性情诙谐,很是蔼然可亲。重宁敬爱于她,可性情所致,纵然师尊非是凛不可犯,她也从来不敢在师尊身前嬉戏笑恼。
舍身峰上,山静日长。重宁不晓得欢喜是什么。
而此刻,她忽然知道了。
特别是阿峙与阿瑶之间,令重宁好生艳羡。阿峙年少天真,很是调皮,言语又无忌,不时将阿瑶取笑。阿瑶面上嗔怪,实则无他奈何。阿峙更是恃宠而骄,毫无避忌,将沈邺与阿瑶拿来一并调侃,闹得阿瑶红了脸,又羞又恼往内室避去。
一来一往之间,重宁自也看得出沈邺与阿瑶的情愫,非同寻常兄妹之情。
重宁知道了欢喜是什么,也知道,这欢喜不是她的。她一个局外人,置身于此,竟比之置身海海人群之中,更为寂落。
眼前斗然浮出一张笑脸,笑色狡狯,竟是顾靖,重宁一怔,心道,好端端怎地思及他?
转念便想到他的病,不知有没有发作。这一念起,才惊觉时辰已不早,她不由得心焦,起身对沈邺辞道:“我也该回去了。”
阿峙很是不舍,语气懊丧,“宁姐姐要走了?”
阿瑶闻言,从内室走出来。
看阿峙一脸依依,重宁拍拍他肩膀,又施劲捏按了数下。
“哎……哈哈哈痒!”阿峙怕痒,瑟缩着颤身笑。
“筋骨很好,该去练刀。”重宁问他,“几岁了?”
阿峙扬声道:“十五。”
比重宁预料中还年轻,身量高壮,筋骨有力,她看着他的手,“好好养伤,不要难过,就算少了两根手指,一样能练好武功。不管修武者是什么地位,力量握在手中,就能保护住想保护的人。”
“知道!”阿峙点着头,笑容璀璨,“姐姐,我不难过。”
这一声姐姐,委实叫到重宁心坎里去,不禁轻声道:
“我也有个弟弟,许久未见了,我好想他,只盼着他也能如你这般,哪怕历过苦痛,依旧能够时时刻刻,笑颜璀璨。”
阿峙笑道:“姐姐的弟弟若是知晓姐姐这般挂念着他,也一定会很欢喜的。”
“很欢喜吗?”重宁恍惚喃喃,“那就好。他欢喜,我也欢喜。”
说话间,她的脸上不经意地舒展开笑容,是拈来云天落方寸,颦笑之间,翻涌无限。阿峙一时看得痴了,忘却言语。
重宁转首对阿瑶道:“多谢三位这一席酒菜,我很欢喜。”她此话由衷,确然许久未曾这般放松过,只是她不会说场面话,道谢的话讲出口,自己先不自在。
她从袖中摸出一枚小木牌——两指宽,三寸长,上面只雕刻着一把剑,牌的边角上开个小孔,系了一根草绳。
重宁将木牌递与沈邺,“沈公子日后若有需要重……”稍顿一息,“相助的,可拿出这块木牌,交于各域隐楼掌柜,留下吩咐,无论什么事,我,都会为沈公子做到。”
沈邺接过木牌,一愣,言语难续,失神地看着她。
重宁坦然抬眸看他。
先前心怀惴惴,不敢细审,当下才惊觉,沈邺的眼眸是域外葡萄酒那种颜色,灯色下,不笑亦极尽温柔。这双温柔的眼,令她想起方才他与她闲谈白堕春醪典故之际的神仪,全然一派晓风白莲般的光景,还有眼睑上那一点朱砂,眨一眨,让他的脸容,既平和,又闪烁。
终风且霾,惠然
第二十五章:沈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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