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没事人,两眼迷茫,留恋他衣襟间的酒香,把脸都埋进他胸膛,鼻息咻咻,在衣襟口处来回蹭,发丝儿直往颈上挠,软软的,绒绒的……好似怀里抱着只修炼千年的狐狸妖,存心来诱这心志不坚的他万劫不复。
势力悬殊的角斗,果真刀落见血,她酒醒之后,残局如何收拾?
什么借口都解释不了他的乘虚而入。往日对她涎皮赖脸,说什么都无避忌,那无非推开心防的手段。这不一样,她意识昏聩,他怎么能够纵容自己的恶劣?
他睁开眼来,盯着神色昏昧的她,艰涩低语道:“你是存心的吧?”想到上回,浮起气堵,自问自答,“你就是存心玩老子!”
恨不得攫夺恨不得占有,铺天盖地的欲望,真要命,昔年擢筋割骨般解蛊都没这么要命。无论这到底是纯粹因爱慕所生的渴望,还是昔年毒蛊的遗症,他都不能在这一刻让欲念盖过所有。他要她,更要彼此明明白白,你情我愿,绝不是泼皮无赖一样胡来。
狠狠一攥两手,滚开身,趔趄往亭畔,连掬几捧凉水上脸,澎湃的热烈短暂地冷却,换来一身狼狈。
他连喘数口长气,起身拢好她的衣裳,抱起她,直往最近的屋室。迅捷轻缓将她放落床榻,覆上被褥,仓皇转身离开。
天色已近晌午,明光透过槛窗直铺一地。重宁醒转起身,发现所处并非先前屋室,梅映雪亦不在此间。
头颈作痛,回想究竟,昨宵在池畔亭中遇见顾靖,后来意识昏沉,好似便睡着了。
她一贯浅眠,为何会睡得那么沉?连怎么回到房中尚且未觉,是醉了?想不起来什么,心里犯疑,那甜甜的果子酿,也会令人醉?
因尊师命,重宁少饮酒。少饮酒的人,对自身酒量有无限度高估。可昨晚情况,大约是醉过去了,甚至连何时醉的也记不清晰。只道是重伤后体脉气血亏损的疲乏,才会连些许酒都扛不住,未感殊异。
下床榻,步履颇为蹒跚,轻飘飘的,扶了扶才缓过来。见案头小火炉温着汤药,一侧有餐食。漱口吃了食物,服下汤药,如往昔一般,每日醒来例行调息一时辰。
闭上眼,还未入定,脑子里片段式晃闪几个错影:温软的唇锋,飞绕的发丝,隐约还有粗重的呼吸在耳畔一萦——心口被烫到似的顿了一拍,霍地睁开眼。
怎么回事?晃了晃脑袋追溯,什么都没有。
重合双眼继续凝息,这回再无异样。经了番调息养气,头部的沉重感消散,连先前肩头存遗的痛感也已浸寻缓和。
解开衣带看伤口,手渐迟滞,古怪念头一闪而过,发觉解开衣结时结带松乱,像被松开过又不就势地仓促束起。先前醒来,好似并非如此?
既已松开了也无法回溯,只当错觉,半褪襟领察看双肩剑伤愈合状况。
那夜两剑穿肩而过,留下肩头血洞明明白白,皮肉外翻,森然见骨,此刻仅剩痂疤。结痂的扭曲嵌在肌肤上,肤质白,愈益显得狰狞触目。看到伤痕,她脸容平静,见惯一般,一味琢磨着破解千山月的情形。
梅映雪说她破解了千山月,但准确说来,她破解的仅仅是庚渡的千山月。能令“铁笛一声吹雪散”的千山月,她此生已然无缘得见了。
与之交过手的梅映雪,当年剑境达到怎样的境地?回想陆倩所述——“剑术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剑之道,不全在于技,更在于人。”可见其剑道领悟不拘泥招数技巧,至少达到无招的境界。
师尊说师姐的剑道在于幻,“幻”究竟是怎样的剑境,往昔重宁不明白,此刻脑子电光石火,邃然生一念:
虚幻是无的旁支,却又自成一脉。幻境在似有若无之间,不可捉摸,破绽自是难寻,遂将自身剑之弱点藏匿。无招也是招,面对扑朔迷离的剑法招数,破绽难觅,敌人自然艰以批亢捣虚,攻克其剑道。
一个能将“幻”字领悟到极致的剑客,且还是地武末阶的修武者,誉为第一女剑客已不足为奇了。但庚淮的千山月,又是怎样的千
第123章 第二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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