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黑兰子爵示意我到他身边去，我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好。他对我说：“既然您现在已经踏进了社交界，那我希望您能来看我。哦，我希望能有安静的地方和您详细谈一谈。我马上就走。您愿意和我一起走一走吗？”

我对他说，我先要和维西尔尼说几句话。

子爵傲慢地对我说：“到他那里去吧。我知道，今天他同那个使他名誉扫地的女人大吃大喝时，您也在场。您应该好好利用您对他的影响，使他明白他玷辱了家族的声誉，给我们大家带来了忧虑。”

维西尔尼突然跑出来。

“再见，妈妈，”他说，“我有事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

“怎么，你要走了？是开玩笑吧？亲爱的孩子，你在我身边就这么一天呀！”亲王夫人柔声说：“你知道你这样多不近情理！”

可是维西尔尼勃然大怒：“是令人遗憾，不过也就这样了。”然后他马上出了大厅。

我本想为维西尔尼辩解几句，可是亲王夫人先说话了：“可怜的孩子，我肯定使他不高兴了。他平时娱乐很少，来一趟巴黎不容易。做母亲的都很自私，我希望您去告诉他，我不怨恨他，您不会感到为难吧？”

“不，”我追出去喊道，“维维，维维！”

维西尔尼停下来，我劝他和玛格丽特一刀两断。他很愤怒，大骂我是叛徒。

“你难道还不清楚，她是个心怀叵测的娼妓，一个十足的骗子！”我大喊道，“她让好几个人倾家荡产！”

“不，这是不可能的！她是个天使。我不是说她在生活中一点也不轻浮，但她不是一个花钱就能买到的女人。”

“对，她不喜欢钱，除非能一掷千金，要么一文不值。”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再坚持了，转身回到客厅。见维西尔尼没有回来，大家互相传递眼神，窃窃私语：“瞧，大概闹翻了。”

“我只怪自己，”亲王夫人低声对我说，“他是我的独生子，难得见一次面，我还让他不高兴。今晚上他不管玩什么，都会被搞得兴致索然的。噢，先生，既然您急着要走，我就不留您了。”

“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得等德黑兰先生一起走。”

亲王夫人听到了最后几句话，流露出不悦的神情，她问我：“您要和帕拉一起走吗？”

“是他要求的。”我回答。

亲王人似乎由不悦转为忧虑：“别等他了，”她心神不安地对我说，“他在和比尔谈话呢。他已经忘记刚才对您说的话了。您走吧，快走吧。”

我倒并不着急，可是亲王夫人似乎执意要我离开，我就向她告辞了。在楼梯上，我听见后面有一个声音在喊我：“先生，您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是德黑兰子爵。

“走几步路这对您无所谓吧？”当我们到了院子里时，他冷淡地对我说。“一直走到我找到出租马车为止。”

“您有话要对我说，先生？”

“不错，嗯，我是有话要对您说，不过还不知道说不说。我会给您带来说不出的好处，可以让所有值得您出入的府邸为您敞开大门，但这会浪费我许多时间。况且，您大概也不愿意我为您效劳。恕我直言，”他用力地、一字一顿地重复说，“这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我明确地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必麻烦了。”

“这样客气有什么意思，”他用严厉的口吻对我说。“我希望每天见到一个诚实的朋友，关键在于您到底值不值得别人为您操心？”

“您竭力想帮我的忙，使我感激涕零。”我客套道，令我大吃一惊的是，德黑兰亲热地挽起我的胳膊。他说：“象您这样年纪的人都是冒失鬼，您是很聪明的，使我乐意帮您。噢，维·尼是您的好朋友，可他对您的前途是帮不了什么忙的。不过，只要有我在，您就不愁没有前途。”

“您这么评价我们的友谊，让我不舒服。维维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他很可爱，很严肃。”

“好吧，总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