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道似乎不会有什么坏处。”

此刻过往马车很多，有几辆停了下来，可是德黑兰先生马上就打发他们走了。

“没有一辆合适的，一看就知道了。我想把我的经验，传授给一个至今仍然纯洁无瑕、能够被点燃热情的灵魂。”德黑兰一面说，一面使劲夹住我的胳膊，把我都夹疼了。“不要因为不好意思就拒绝我的帮助，我对社交界的人早已不感兴趣了。可我提的建议，对于一个涉世不久的青年是无价之宝。”

这时一辆出租马车歪歪斜斜地开过来了，一个年轻的马车夫，看起来有三分醉意。德黑兰连忙叫车停下。

“好了，别忘了我同您说的话，”离开我时他又对我说，“我给您几天时间，您把考虑的结果写信告诉我。”

他跳上车，坐到马车夫身边。马车飞快跑了。

但有一件事的发生，打乱了我随后所有的计划，而这件事却可笑至极。

我回家后，在挂着黄丝绸帷幔的窗口，见到了露露。她坐在安乐椅上面，长裙拖着厚厚的紫罗兰色的绒绣，宛若几只紫红色的蝴蝶，停在开满黄灿灿麦苗的田野中。

“好久不见。”她伸出手，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我捧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然后迅速放下。

“您有事吗？”我小心地问，“我还有约会。”

“啊，那好极了，”露露面带嘲讽的说，“前不久，有人送给我一封死亡通知书。”

我心里一震，等待她下面的话。

“是科林。”露露为我判了刑，而她语气冷静，似乎还带着一丝恶意。“我在整理前夫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有密密麻麻的信件，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画册和相片。也就是说——”

“不，不……”

“你们把我耍了，他装出爱我，其实是在撒谎！”露露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她站起来，将我逼至墙角，“猜猜我发现了什么？高贵的夏尔·兰斯特，全巴黎最炙手可热的单身贵族之一，被一个足以做自己父亲的犹太商人打开了双腿。”

“别说了，求你……“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还来不及体味痛苦，我就要接受现实。

“你知道我看见的那一刻在想什么？我不仅要复仇，我还要让你当众丢丑！我要把那些发给所有的报社！我要让你名誉扫地！你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露露越来越激动，越来越大声。然后她忽然停了下来，用最自然的语调说，“可现在，我不想报复了，也不想把这个故事讲给人听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慌乱极了，耳边响起医生太太临死的诅咒。我明明是那么努力的想要记住她，但还是侥幸的想，一次的为所欲为不会带来后果。

“你想要什么？”我无力地问，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丈夫。”

“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你不是说他……露露，现实点，我做不到的。如果能使他复活，我可以会用命去换。”

“不，”露露看傻子一样看着我，“我要一个新丈夫，也就是你，尊贵的兰斯特少爷。”

“恩？”我难以置信，“你明知道……"

“你以为我是为了爱情？哦亲爱的小夏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就因为你征服了一个老男人，你就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了？开什么玩笑！我要的是头衔，”露露显得很冷静，很清醒，“你欠我的，谁让你夺走了我的生活！”

“可是，可，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这种从未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大少爷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露露的眼泪忽然刷刷地流了出来，“我在最风光的时候嫁给他，为他生下孩子。二十年，我们在一起二十年，可还不及你给他的二十天，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