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数被这一声强忍着的哽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把傅值从自己怀里拉开一点，拍拍他的脸，又重新揽进怀里，“哪里疼？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

耳边有呜呜哝哝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傅值听不清楚，也没想着去听。

他被疼痛抓住了神经，只顾着咬住下唇，一秒一秒缓慢而又仔细地忍受。

疼痛是个老朋友，傅值早就学会如何与它相处。

如果无法躲避，那就迎头面对。

疼痛不过也是一种身体的感触，当你聚精会神的在意它，那会比单纯的忍受要好上许多。

“继续。”

男人声音很轻，却听得傅值头皮一炸。

像是镜头切换，耳边立刻传来了一阵不堪入耳的呻/吟。

水声，拍打声。

有人强行拨开他的眼皮，入眼两个赤/裸的男人。

傅值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电击。”

“……”

“傅值，傅值。”

林数不停地喊着傅值的名字。

可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

傅值的意识像是被绑进了另一个时空，而且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看着对方痛苦而束手无策，一份磨难同时折腾着两个人。

“我…我去死…”

傅值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把林数整颗心都给说停了。

“我跳…”

跳？跳什么？

林数骤然惊醒，抓住傅值的肩膀猛地一摇：“不能跳！傅值，不行！”

傅值紧闭着眼，怎么叫都叫不醒。

“太疼了，”傅值重复道，“太疼了。”

“到底怎么了？”林数双手捧着傅值的脸，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脸上都分不清楚是汗还是泪，“怎么回事啊？傅值？怎么回事？”

他心都要碎了。

林数吻他，不顾一切的咬他。

他的无力和担心，心疼和气恼，都借着唇舌发泄出来。

“有我在，我在呢，我不走了，不走了…”

-

半个小时后，戚衍去而复返。

傅值已经睡下，林数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床边垂眸看他。

“睡着了？”戚衍用气音轻声问道。

傅值睡得不安稳，因为这一句话而皱了皱眉

林数回过头，眸子像是浸了血一样赤红。

“说说。”厨房里，林数哑着声音，把磨砂玻璃门给关上，“这病到底怎么回事。”

戚衍手上还拿着药，他颠了颠，似乎是有些为难：“我是有职业道德的。”

“说。”林数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我真不能说，”戚衍把药放在台面上，“签了保密协议的。”

林数胸膛起伏，死死盯着戚衍，保持沉默。

“其实你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吧？”戚衍拍拍药盒，叹了口气，“相信自己，就是那样的。”

“傅值以前经历过什么？”林数一字一顿，坚持问道。

戚衍跟他说不通，干脆也跟着不说话了。

“‘跳下去’是跳哪儿？”林数声音嘶哑，短短几个字把喉咙剌的鲜血淋漓，“他被虐待过？”

戚衍看着林数，最后轻轻摇了摇头。

“自杀过？”林数接着问。

他的每一个猜想都像是一把刀，一点一点割着他的心。

戚衍闭了闭眼睛。

这算是肯定。

林数声音发抖：“因为什么？”

戚衍没有回答。

“父母离异？”

不对。

“得过病？”

也不对。

林数呼吸发颤，说出了最确定的那一个。

“因为同性恋？”

戚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因为他喜欢男的？高中？于声？”

林数连点成线，突然就把过去的一切串在了一起。

“关那小子什么事？”戚衍突然笑了，“我老板心里装着谁，你现在还不明白啊？”

林数眼皮一跳。

“本来我以为他被‘治疗’正常，以后会娶妻生子，”戚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但是他